也会当仁不让。
当然,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叫人准备了足够的证据,这些证据当然不能直接到陈瑛手上,不过他只要故意出一些马脚,以陈瑛的机敏,就一定能发现,此人虽是酷吏,也是一个能臣。
其他的事,就不需要他心了,陈瑛是条好,送块给他,他就能起劲地吠起来,顺藤瓜,摘瓜抄蔓,给你起出一大片来。而夏浔要做的,只是冷眼旁观。
事情到了这一步,张安泰地位不保,甚至命也难保,他还能不求助于他背后的势力么?
夏浔冷冷笑了一声,觉得头更昏沉了,他不愿再想下去,心神收敛回来,他忽然听到一阵隐隐的泣声,侧耳再听,声音没了,刚刚吁一口气,那隐隐约约的泣声又来了,夏浔诧异不已,便站起身来,向口走去。
“哎呀!”
荻正坐在槛上哭得天昏地暗,房一看,她哎哟一声,便一跤跌了进去。
夏浔看着荻四脚朝天,像只元宝似的在地上摇呀摇的,诧异地问道:“怎么了,你坐在这儿哭甚么,谁欺负你了?”
荻爬起来,跪坐在地上,嘤嘤地哭泣起来:“少爷,求你……赶我走,荻……不许逸澜,不做官太太,荻真的不……”
夏浔听得一头雾,他弯腰搀起荻道:“起来起来,快起来,这是怎么了,刚刚不还答应的好好的么,那你想怎么样,跟我说。”
荻站起来,抹着眼泪,答答地道:“荻……不想嫁人,就想候少爷,只要少爷不赶我走,让我什么活儿都!”
夏浔怔怔地看着她,目光渐渐地柔和起来:“嫁过去,就是四品大员的儿媳,你不?”
“不!”荻答答地摇头。
“留在我这儿,那就只是个丫环,要很苦很累的活儿,你?”
“我!”荻很脆地点头。
夏浔叹了口气,他要是再不明白这孩儿的心意,那他就不是夏浔,而是一头猪了。于是,他的心里也莫名地欢喜起来。
“要端茶递。”
“!”
“要铺叠被。”
“!”
“要梳发束冠。”
“!”
夏浔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浓了:“还要负责暖!”
“!?”
荻张大了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夏浔,她是北方人,北方人是xx火炕的,后来虽然离开了山东,却又跑到海岛上待了几年,她听不懂流传在湖湘荆楚一带的这句俗话。
“怎么?不愿意?”
“愿意!愿意!愿意!”
荻忙不迭点头,少爷不愧是做了国公的人呢,讲究多了,派头也大了,前两天还听刚雇来的仆说,有些贵人为了养身,每天都要喝,想不到连被窝都要有人暖的。
夏浔哈哈地笑起来,挥手道:“好啦好啦,你去忙吧,少爷不会嫁你出去了,从此以后,你就留在少爷身边,一辈子也不用出去了。”
“!谢谢少爷!”荻破啼为笑,开心地跑开了。
夏浔笑眯眯地看着她的背影,也很开心。
“也许……我该跟肖管事好好谈谈了!”夏浔开心地抬起头,只觉秋风飒,天高云淡!
夏浔到前堂又逛了一圈,谢谢梓祺她们一早就说去采买用,到现在还没回来,夏浔摇头一叹:“这人x,一逛起街来就没够,亘古不变x!”
二愣子正在院中摆着盆栽,忽见夏浔踱进院来,忙欠身道:“老爷回来了x。”
“唔,我先回屋xx会儿,等回来了叫我。”
夏浔摇摇头,忽然觉得还是叫少爷顺耳,当老爷当得心都快老了,看人荻叫的多好听。
“x!”
房间里突然传出夏浔的一声,二愣子一呆,抄起大剪刀冲到口吼道:“老爷,发生了什么事?”
“进来……,咳,咳咳,没甚么,有只蟑螂。”
夏浔喝住了二愣子,转过身来,声问道:“荻,你……你在我上什么?”
穿着衣,被他一声人似的吓得缩到角去的荻,佝偻一团,怯怯地答道:“少爷不是说……要荻负责暖吗?”
夏浔放声大笑起来,荻呀,还真是个极品!有这个开心果在,日子不会寂寞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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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镇同时求见。朕还以为出了甚么了不起的大事,原来……只是为了替那个高贤宁求情,?”
朱棣语气不善,纪纲和刘珏的头又低了些。朱棣在殿堂上踱来踱去,忽地站住,扭头看着他们,沉声道:“朕不计较他写檄文辱骂朕的事,还要许他富贵前程,可他居然拒绝,如此不识好歹,你们还想要朕饶他,?”
纪纲咬了咬牙,以额触地,磕在金砖地面上嗵地一声响:“皇上恕罪!古人云,一饭之恩,不可或忘!臣……昔年为腐儒所不喜,驱逐出学,学业无着、生计无着,多承高贤宁借阅书籍、周济饭食。恩义在,虽知冒犯君上,不敢不为求恳!”
朱棣一听,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