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关隘。
一大早,关就开了,关吱呀呀地打开,一抹晨曦从城里透出来,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一匹马、马背上捆着一个塞了粮、饮、寝具的马包,马鞍旁还挂了一口单刀,牵着马的是一个修清瘦的少年。
一人一马,踽踽独行,踏着晨曦和朝。
前方的草原弥漫着震雾,白茫茫一片,百步之外就是连天接地的一片白,什么都看不见。
关里,两队刀枪锃亮的官兵静静地站在那儿,看着那少年牵着马走出去。
一人一马走出关六七步远就站住了,牵马的少年回过头,茫然地看向关里,阳光倾斜而出,映在他的脸蛋上,柳眉杏眼、红齿白,竟是一个男装打扮的姑娘。
这位姑娘,自然就是化名樱的乌兰图娅。
夏浔把她放了,杀也不是、关也不是,总不专给她建一监,再雇一人去看守她吧?夏浔和万世域两位大人头痛了半天,最后想出了一个最好的办法:把她放了。
一开始乌兰图娅还不敢相信夏浔的话,她不知道这个比狐狸还狡诈、比毒蛇还险的伙是不是又在什么样,但是从她被送到八虎道,从衣服、刀具到战马和马包,一样的准备,一直到现在,眼看着那正在缓缓合拢的关,她终于相信了。
那个她一直想杀掉,却已渐渐恨不起来,只是为了完报仇的使命而去杀掉的大明总督,居然真的释放了她。
可是樱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她怔怔地看着关,直到关完全合拢。
晨曦被封闭的关掩住了,但是很快又从她的头顶照出来。
雾气正一点点的向远处消褪,天空中出了绚丽的红霞。
乌兰图娅,汉语的意思就是曙光、朝霞。
她的母说,她是在一个满天红霞的早上出生的,所以给她取了名字,叫乌兰图娅。
可是重获自由的她,此刻心底里却像渐渐退向远方的重重雾一样,茫而不见方向。
此来辽东,一事无,她的杀父仇人却大度地放过了她,这个仇人,她还要杀?
母早在生xx的时候,就因难产而母子双亡,父的继室和妾们对她都是明里巴结,暗里生恨,那里还是她的么?
自从父和阿卜只阿死后,她最的人就只有她的义父,可是当义父冷酷地告诉她,要放弃父仇;当她出拒绝的意思时,不惜用她族人的生死相胁迫时,那个可的爹就在她的心里越来越远,甚至比一个路人还要遥远,那还是她可以依靠的人么?
她是哈尔巴拉一族的别乞,可是父死后,族里已经公推出了新的头领,已经有一个新的,取代了她,为部族的别乞,她带出了一百多个族人,抱着必死的决心,要为父复仇,为族人复仇,而今,她带出来的所有族人一个不剩,全都被那个辽东总督遣送到一个叫甚么军事农场的地方当去了,她却完好无损地离开了辽东,她还有什么脸面回去部族,见到自己的族人?
身后的关已经闭紧。
往西去,回鞑靼?
往北去,到兀良哈三卫或者更远的儿,换一个身份,重新生活?
往南去,到大宁,回到母曾经生活过的汉人地区?
乌兰图娅牵着马,好象灌了铅似的,一步步向前走,走向前方缥缈的晨雾,就像一个途的孩。
关上面,有几个正在值戍的守关士兵,他们百无聊赖地站在那儿,看着那个孩走进雾,许久,雾中传出一声马嘶,却看不到它冲向了哪里。
此时,夏浔迎着晨曦,正大步走在开原街头,身后跟着一众文武官员,犒赏已经发下去了,官衙也如雨后笋般地建立起来了,他现在该大刀阔斧地进行军屯xx了。
开原通判莫可亦步亦趋地随在他的身边,落后半步之遥,急急地禀报着:“卑职连夜审讯,那浦喇都已经招认,上次袭击朝鲜使节的匪,是一个首领叫反天刀的马匪头子率人的,浦喇都和他们一直都有联系……”
p:樱同学发在书评区的“绝笔”,显然是写早了。唔,是让她就此消失呢,还是如何安排呢,大给个意见,发贴说明理由哈,最好是标题五个字,内容超过四十个字,这样顶够六楼才是热贴呢。大发贴的时候,顺道把、推荐票都投了吧,三块油剜了马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