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杀去。官兵们一旦定下神来,其纪律和协调远不是山贼们可比的,可惜的是,现在已经打了烂仗,协同配合的优势便无从展开。
道路狭窄,摆布不开,兵力又屈居弱势,前方全都是刚刚被倒的人和马匹,左、右、后三方则是吃了疯一般的胡子,如何还能逃走?反天刀手中一口刀迅雷掣电,就像当日领着人自杀向银车一样,勇不可当地冲向唐杰,仿佛唐杰就是一座闪闪发光的银山……
屠杀结束了,满地都是死尸,还有一些伤马,唐杰不是死在反天刀手中的,他是自挥刀斩杀了多名山贼之后,被两个山贼自后面用刚刚捡起的矛刺中了腹背,继而被人刀砍死的。一地狼籍,反天刀下令彻底检查,死尸也要在要害上再捅一刀,决不留一个活口,连伤马都彻底杀了,做足了报仇恨、不留的派头,这才带着自己的人呼啸而去。
“侯爷!人不辱使命!”
一处山坳里,反天刀见到等候在那里的丁宇,立即兴冲冲地迎上去,他还有意地起了,叫丁宇看清楚他一身的迹。
“把他掉了?”
“侯爷放心,人办事,妥妥的!”
“呵呵,好!那么,你可以……去!”
丁宇脸上带着笑,就这么笑着,腰间的刀突兀地便出了鞘,力劈华山,刀似匹练!
反天刀满脸惊愕,他甚至来不及做出第二个表情,一颗人头便被丁宇一刀劈了两半。
丁宇从袖中出一块洁白的手帕,低头拭着刀上的迹,心翼翼,非常仔细。他头也没抬,耳畔,箭骤如雨,声似蜂鸣,嗡嗡声中,无数枝利箭从两旁密林中泼雨般出,这都是边军所用可穿三层重甲的狼牙箭,杀伤力与胡子们配备的猎弓天壤之别。
丁宇拭净了宝刀,还刀入鞘,转身悠然而去,淡淡地吩咐兵道:“打扫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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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堂,唐同知巡视各卫所烽燧,途经风云堡,不幸被辽东大盗曾秃子的部下报复泄愤,悍然杀死!”
丁宇站在夏浔面前,并起,下垂,弯腰,满面沉痛。
夏浔大惊失地道:“唐同知竟然被杀了?”
丁宇道:“是,被曾秃子逃走的部下给杀了!现场,惨不忍睹,说人,就连马……他们都不放过,这仇当真是报得彻底,不留x!”
夏浔大怒道:“帐东西,堂堂同知,竟被一些溃匪给杀了,你们剿匪是怎么剿的?”
丁宇顿首道:“国公恕罪!曾秃子的盗伙占据险山峻岭,攻之实在不易。反天刀徐宁弃暗投明,归顺了朝廷,有他带路,我们在王铺子曾秃子相好的里蹲守了好几天,才把他逮住杀了,结果趁夜袭击他的山寨时,因为道路险峻,还是被他们的一些余党趁逃了,那一战惨烈无比,徐宁也在攻陷山寨时,被寨上的山贼杀死!”
一旁,瘸着一条的徐泰和吊着一条胳膊,身上缠满绷带的梁颢耀连连点头,含泪道:“国公爷,您可得为我们做主x!”
反天刀决定归顺朝廷,他们是知道的;反天刀随丁宇去袭击辽东第二大匪曾秃子,他们也是知道的;他们甚至见到了关在牢里的曾秃子的几个兵,和被请来做证的韩寡,韩寡证明,曾秃子是反天刀一刀结果了的,曾秃子的兵则证明,他们被着骗开山之后,反天刀是第一个带人冲进去的,然后,他们听到的就是反天刀为国捐躯的噩耗了。
夏浔在厅中踱步良久,神凝重地叹了口气,对丁宇说道:“有关唐同知为国捐躯的经过,你写的详细些,这是要报备南京五军都督并为他申请恤的。”
夏浔说完,又对徐泰和梁颢耀道:“徐宁已经是朝廷的人了,他的死,不只是你们的仇,也是朝廷的事,朝廷当然会给你们一个待。你们两个熟悉辽东各处山头的绺子,此后剿灭辽东绿林道,还须大力借重于你们,你们节哀顺变、好好养伤,来日为国立功,报仇雪恨!”
离开夏浔的公署,丁宇声大气地道:“这事儿没完,你们放心,剿除辽东绿林,尤其是杀光曾秃子的余孽,全都包在本侯爷的身上。从今以后,你们就是我的人了,等你们立下功劳,本侯爷替你向皇上请道旨意,封你个高官厚禄,便有莫大的前程。跟着本侯爷,就是要吃香的、喝辣的,本侯爷亏待不了你们。”
徐泰和梁颢耀感涕零:“是是,还请侯爷多多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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