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下来,倒真是年轻了,而且太年轻了,看着就像十四五岁还没开的少年,他生就一张团团圆圆的香瓜脸,居然是天生的童子面。赵员外嘴角了,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只是下意识地问道:“那……你那房生意还好么?”
郎中笑道:“房开黄了,东转了行,我这是回老去,想再寻一房应聘。”
赵员外几乎立即就想赶他出去,可又怕找不着更合适的,想了一想,顿足道:“来x,先把郎中请去西厢喝茶,唔……候着!”
这边刚把郎中打发走,屏风后面便绕出一个中年人,愁眉紧锁地道:“哎,我瞧这个也不合适,老爷,早几天人都忙着嫁儿,咱就该赶紧给儿找个丈夫的。偏你不急,挑三拣四,挑吧挑吧,现在可好,连个像样点儿的都没剩下。”
人说着忍不住落下泪来,嘤嘤哭泣道:“我那苦命的儿x……”
赵员外好不耐烦,还得上前哄劝,正说着,把樱诳进来的一个人就气喘吁吁地冲上来,眉飞舞地道:“老爷,老爷,我找到个好的,是个秀才,是个尚未娶妻的秀才x,得那叫一个俊!”
“真的?”
赵员外夫妻俩两眼放光,一齐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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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浔带着辛雷、费贺炜和两个卫赶到汤口镇的时候,因为烈日炎炎,仓促赶路,口渴难耐,看到路口有一茶摊,五人就下马入内,各叫了一个大碗茶。
那掌柜的提着大茶壶过来,利地给他们斟着茶,扭头跟另一桌的两个客人聊天:“嘿!刚刚我也听说了,你说这赵员外沉得住气吧,这都几天了?挑三拣四的,气得媒人后来脆不登他的了,大都等着看他笑话呢,嘿,这就福从天降,半道儿劫了一个,听说还是个秀才呢,得一表人才!”
那桌客人便道:“那秀才肯么?现在是户户都愁嫁,可是有点身份地位的人可从来都不愁娶,平常时候人找媳,还要再三斟酌呢,哪肯这么就急匆匆地就娶妻了?再者说,读书人里规矩多,没有父母之命,怕是更加的不肯应允了。”
掌柜的便笑道:“嗳,那也得看方是谁,赵员外可是咱汤口镇的首富,有远,还在山西做着官呢,若是个普通的秀才,一旦生米煮熟饭,还怕他反悔不?再说赵姐确实得俊呐,我瞧过她一面儿,十里八乡找不出这样的好人品……”
夏浔等人听了,知道又是因为选秀的事儿闹的,不禁相对苦笑。可这是几千年传下来的宫廷制度,这种事儿他管不了,也不想管,他可不想像海瑞一样搞到神憎鬼厌。
喝了碗茶,出了身汗,风一吹,带了些凉之意,夏浔便道:“走吧,再赶一途,天黑前赶到金陵城。”
几人牵着马,悠悠行去,打算出了村子再上马,行不多远,看到一户人,青石台阶,朱高户,前拴马桩上系着一匹马,夏浔无意识地扫了一眼,目光本已掠过,忽又有所察觉,蓦地转回头来,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匹马,迟疑半晌,讶然说道:“奇怪,这匹马似乎是……”
当初樱从豁阿哈屯那儿连夜逃出来时,马上被兵了一箭,当时救治不及,后来马上烂了一大块,等医治好后,已经有些微瘸。到京以后,夏浔将她们安顿在秣陵镇,因为自己已经有了皇帝御赐的一匹宝马,就把自己以前的座送给了她。
这马跟了他许久,夏浔自然认得出来。他翻身下马,走到拴马桩前,那匹马竟还认得旧主,一见夏浔出现,那匹骏马希聿聿一声嘶,把马缰直直地绷起,雀跃着靠近夏浔,马脑袋喜滋滋地在他身上蹭着,还打着响鼻儿跟他打招呼。
夏浔x着马鬃,安着那匹骏马的情绪,扭头朝街对面一个摆摊卖甜瓜的贩扬声问道:“请问,这户人是什么人呐?”
那贩道:“这是镇上首富赵员外,怎么,你们是来赵员外走访友的么?”
“赵员外?”
夏浔忽然想起方才茶摊上听说的事情,不由瞿然一惊:“坏了!快快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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