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清者自清!”中野瑞伸手从旁边的侍卫那里拔出一把长刀,伸手一抬,直指夏初一,“我真不知道还有什么理由,能够让我再相信你一回。”
夏初一无所谓地笑了笑:“我也没指望你相信我啊。”
说着,她直接伸手握住那把刀。那也算是三品小灵器的刀刃,在她手里瞬间就卷曲成了一块废铁。
周围的人,瞬间倒抽一口凉气。
就连中野瑞也有些惊愕地看着她,心里有一个答案隐隐地呼之欲出——灵宗一级!
就在前不久,他们还简单地交过手。那时候的实力,他敢确保自己比她还要强上一些。而这短短的时间里,她竟然进阶了那么多吗?
是刻意地压制着自己的实力吧!
参加驯兽师比赛,救下小英,就好像是安排好似的走入兽族内部。
她,其实一早就没安什么好心!
夏初一也不管他们怎么想,将那碍手碍脚的刀拿着扔开,而后心念一动,将临时储存在虚无芥子中的白锦鸢取了出来。
“本来想做场戏,把给她下蛊的人抓出来的,不过现在很明显,没用了。”
夏初一自顾自地说着,随即将裹着白锦鸢的床单打开,伸手将她的脸一抹,露出那白净的面孔。
同时手中五根银针乍现,隐隐闪耀银光。却在片刻之间,飞快地扎进了面前之人的身体里。
夏初一几乎不用看,手按住其中一点,那身体之间穴道的距离位置,便清晰地浮现脑海。
“你居然练到五针了!”跟在中野瑞身后的封溪面色一异,随即喃喃地自语一句,“怪不得敢如此乱来。”
中野瑞却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一下子冲到白锦鸢的面前,一掌将夏初推开:“她都死了,你还碰她干什么!”
夏初一收针不及,硬生生被中野瑞给推倒在地,脸上却偏偏一点表情也没有,慢慢地拍了拍屁股上的土,站了起来。
红夜连忙地跑过来看她怎么样了,而与此同时,中野瑞怀中的白锦鸢嘤咛了一声:“瑞哥哥……”
“鸢儿!鸢儿你没死!”
中野瑞像是瞬间懵了,伸手去碰她那些未擦干净地黑色,伸手一碾,才发现是墨汁。
那个女人刚刚说,她原本想做场戏把下蛊之人引出来了。
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戏么?
“瑞哥哥,我头好痛……我这是怎么了?”
中野瑞连忙低头去看白锦鸢,将她揽在怀中:“鸢儿,没事了,没事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圣主居然练到了五针,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封溪笑吟吟地挡在夏初一的面前,那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几多探寻,几多耐人寻味。
夏初一似乎连应他一声都不愿,但见他挡着迟迟不肯让开,这才冷冷地道:“正好我飞云五针的技术还不够稳定,怎么,想让我拿你练练手?”
封溪耸了耸肩,让开了一条道。
然而那些围困在周围的士兵们却并没有得到命令,一层一层地将她的去路拦得死死的。
夏初一突地发现自己好像有些累了,累得直想在这千军万马之前双脚一蹬,好好地睡上一觉。
她这是做的什么孽,为了救白锦鸢一命,她几乎耗费了通宵时间来将飞云三针提高到五针!
人家提高一针少则三五年多则数十年,她则几乎全程耗费着灵力走,一边在自己的身上试针,一边摸索着白锦鸢身上全身穴位的具体位置。
为了今日这场戏,她连红夜也瞒着,一晚上都在忙着,几欲昏厥,换来的就是他们的刀剑相向吗?
内奸……
呵,这种感觉,比直接拿刀戳她还让人难受啊。
她这算是自己作孽吗?
放着元宝、秦曜轩那些真心信任她、爱护她的人不管,费尽心思地跑到这种地方来受这鸟气,这就是她要走的路吗?
瞎眼又怎样,可怕的是,有眼睛还看不到希望。
红夜扶着夏初一,有些警惕地看着周围:“小姐,他们好多人,我们怎么办?”
夏初一漫不经意地勾唇一笑,那笑容绽放的同时,一股杀气,狂溢而出!
“还能怎么办,遇神杀神,遇佛,弑佛。”
她说话的语气,随和至极,可是在场的所有人,却觉得这是他们听过的,最让人胆颤心惊的话语!
那五指微颤之间,六支九天雷箭闪烁着银光,箭头上缠绕着的银龙,龇牙咧嘴,栩栩如生,就好像是就困于牢笼,像是在这瞬间,直冲天际一样。
她早该这样的。
她是夏初一啊,人若辱之、还诸千倍的夏初一!
什么时候,她变成圣母了?
“其实,我想揍人,想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