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颖还记得几个小时以前他在警察局小黑屋里耍的把戏,脸蛋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没办法只好手一挥,没让手下的警员给白成上铐子。
“我警告你白成,如果你不老老实实地跟我们回警局,有你好看得。”安颖忿忿地丢了个白眼,咬着牙齿说。
“是,遵命,长官。”白成站地笔挺,就差没给安颖敬礼。
安颖凑过脸来,恨道:“一点都不好笑!带走。”
卧室门外站着两名警察,房间门口也站着两个,电梯和楼梯边上都有人守着。这动静不小啊!穿戴整齐的陈丽心里犯了嘀咕。白大哥究竟犯了什么事?
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在心里把白成唤作大哥了。
这一微妙的变化,陈丽没有注意到。
到了宾馆的楼下,白成才发现足足来了一个步兵排的警察!两辆小车,两辆运警车,一辆押囚车。
“乖乖,用这个阵势来对付一个连手铐都不用戴的犯罪嫌疑人,你们警察还真会炒作。”白成冲着走在边上的安颖挤了挤眼睛,调侃道。
安颖看都没看他一眼,迎着“闻讯”赶来的记者们的长枪短炮走着正步,接着钻进了第二辆车。
一行浩浩荡荡地开出了凯宾斯基大酒店的临时停车场,闪光灯追着押囚车猛闪。
白成忙里偷闲地给那些记者扮了个鬼脸,因为……这些“记者”根本是他请来的,里面甚至有他自己的朋友。
罪犯怕警察,警察怕舆论,而舆论是可以制造出来的,尤其是像白成这样有钱而又根本不会留下一丁点证据的罪犯,想让警察放掉自己,那根本是分分钟的事。可是这些背后的事情,警察又怎么会知道呢?
至于那副手套和足套,白成早在回到房间的那一刻就已经销毁了,如果警察想找,可以选择在凯宾斯基大酒店的排污管道里找。
他白成在警局里的资料是干净的,而且这个资料会一直干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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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个小黑屋,还是刘正义和那名警花,这次多了一张椅子,安颖坐在中间,两只手放在桌子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白成。
“还要怎么样?根据法律扣押我24小时?然后再关押我一个月之后再申请关我一个月,之后再放人?”
安颖猛哼一声:“原来你还是懂法的。我不跟你饶圈子,现在开始做笔录。”
警花翻开口供本,偷偷地看了一眼西装革履嬉皮笑脸的白成。
“今天凌晨一点到三点,你在什么地方?”
白成学安颖,也把双手放在了桌子上,身子向前倾,做足了流氓样子之后,道:“一点我在拍卖会上,三点在床上。”
“你别跟我装傻充愣,这次我们已经有了足够的……”安颖拍了下桌子,审犯人套话呼之欲出。
“足够的什么?证据?直接证据还是间接证据?人证还是物证?证人是男的是女的?物证是枪还是刀?”白成在安颖面前,似乎总有一大套一大套的理论。
他的师父说过,想要犯法,首先就得懂法,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所以有一个阶段白成几乎是玩儿命地学习法律。他的法律和刑侦知识,甚至比警察律师法官这些吃这行饭的人还要专业。
安颖总算能做到在白成面前处变不惊,她放松了紧绷着的肩膀,又问了一遍:“今天凌晨一点到三点,你在什么地方?详细点,想好了回答!”
“一点在拍卖会,一点零一分还在拍卖会,一点零二分依旧在拍卖会……”
警花捂住了嘴,想笑不敢笑。
就在安颖快要爆发的时候,白成突然改了口:“一点十分的时候,我拍下了一枚戒指,送给了我的女朋友,一点十一分我去了停车场拿东西……”
“等等,你去停车场拿什么?”安颖像发现了重大线索一样。
“真的要我说?”
安颖又是一拍桌子,义正词严:“说。”
“杜蕾丝。”
两个女人都先是一愣,惟有刘正义瞬间就明白过来了,一直板着的脸也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不一会,两个女人的脸就都红了。尤其是那个警花,羞得头低下九十度之多,恨不能埋在胸前不出来。
“我不是要你说这个。”安颖怒道。
白成的倔脾气也上来了:“那我不说了。”
“好吧好吧,你接着说。”
“你让我说的?”
“爱说不说。”安颖说气话。
“那好,我不说了。”
“你……”
“一点十二分,我在找我的车,一点十五分我找到了我的车,孙子把我的车停在了最里面,一点十八分我……”
“不用说的这么详细,OK?白大帅哥。”
“三点我在床上。完了。”白成好整以暇地从口袋里掏出大熊猫,抛给了刘正义一支,自己点上一支,慢悠悠地吸着。
“白成,你到底合不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