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数个日本余孽,轮番着当水手、舵手,只余下一个小头儿,和两个长得龇牙咧嘴的武士看着我。上船的时候,他们里里外外看了个遍,生怕尚丰派人藏在里面,不知道说尚丰头脑简单,还是人单纯了点,抑或是吓傻了,还真没藏个把高手在里面伺机相救,唉,算了,看来我这次是没有指望了。
我乖乖地任由他们把我劫持上船,直到船已起锚,开出里远,他们才放心的把我拖进船舱,扔到一旁。此时,我才敢略微伸展一下僵硬的手脚,晃了晃钢直的脑袋。
那头目眉开眼笑,命人把尚丰提供的酒肉摆上来,一边用布擦着长刀上的血渍,一边大碗大碗的喝酒。
我心中暗暗叫苦:你倒好,是死里逃生,还能大鱼大肉;我这简直是飞来横祸嘛,唉,早知道自己这么命苦,干脆卷些银两跑个没人的地方当富婆算了。想归想,眼下我的处境实在不容乐观,我目前只有默不作声,静待其变。
那头目吃了一半,忽而转向我,眼中精光一闪,仿佛变成两只绿莹莹的狼眼,我浑身不禁一颤,他上下打量着我,用日语问旁边也大口大口往嘴里塞肉的两个武士,我仔细一听,倒也懂了,他在问我是何许人物。
那两武士停顿下来,看看我,又面面相觑,然后一齐摇摇头,继续狼吞虎咽。
这下子,那小头目反倒停止了吃喝,起身朝我走了过来。
我浑身的鸡皮疙瘩一层层冒了出来,他猛地蹲下欺身过来,让我不禁大叫了一声,眼中继续是《南京大屠杀》的画面轮转。
他张开的血盆大口,呼出浓烈酒气,让我作呕,我赶紧把头别过。
忽然,被钢刀架的硬梆梆的还没好转的脖子,猛地又被一粗糙的手掌重重拧过,我不得不面对那张令人生厌的面庞。
他张口对着我淫笑起来,口沫四溅地说着日语,我开始蜷缩起来,不得不忍受着那可恶的表情和口水喷溅地说话,也大概听懂了他的话语,好像是对我这张不太烂的脸表示满意。
说着,他的手开始不规矩起来。我简直是欲哭无泪,此时的我孤立无援、形单影只,就我一个女的,周围是男的,而且还是日本人!此时,我不敢沮丧、不愿害怕,只好用尽浑身的力气,尝试着用日语说:“这个,我是大明朝皇帝的妃子,是琉球国的公主。”
那个小头目似乎听明白了,不禁愣了愣,恍然大悟般继续用日文道:“怪不得国王那么紧张你!原来如此。”他换了种神情看我,此刻添了几分好奇和惊讶,但他的手只缩回去两秒,蓦地又放了过来,继续在我脸上揉捏。
我不由大骇,怎么我说得不够明白吗,我又重申了一遍,我是大明的皇妃,是琉球的公主啊!这样强大的政治背景,怎么就没有让你肃然起敬吗?谁料那人眼中仍旧是淫邪之色,一边口中还发出啧啧声,我凝神细听,魂飞魄散!只听他道:“我倒要看看皇妃是什么样的?我也来做做大明皇帝。哈哈!”他的笑声振聋发聩,让我心里发毛。他这一句“我也来做做大明皇帝”彻底把我推向深渊——
我这次实在是高估这个对手了!若是一般的将领或者王孙之族,听说我是大明的皇妃这样一个身份,不说会否将我礼如上宾,至少不会在我面前轻佻放肆,更不会说出这样下流无耻的话。
可是,他不是,他连中文都不会说,他只是个小得可怜的武士,他根本不懂得我身上的政治价值(无论是作为要挟大明的筹码,还是和大明言好互市的媒介,我都是一个不错的利用棋子),他根本没有这样的意识。倘若是稍稍有点地位的,都会想着利用我在他们的日本天皇哪怕是萨摩藩的岛津将军那得到大大的好处,可是,他没有。他充其量只知道杀人、喝酒、女人。仅此而已。
想到要在这海上漂泊好久,想到眼前这个人恐怕就要对我施加什么,我的全身不禁崩溃。我一边往后挪,一边用生涩的日语道:“你对我尊重点,到时候把我交给天皇或者是岛津将军,你就可以发大财了!”
那头目根本不理会我的说话,一把扯住我的腿,把我拖了回去。底下一块块相接的木板梗得我的屁股好疼,但此刻,我根本就忘记了被拖拽而和地板摩擦的火辣疼痛,取而代之的是羊入虎口,抑或是我为鱼肉的巨大恐惧。
此刻的脑袋可以说是空空如也,我蓦地想到了吴三桂、想到了祖泽治,甚至想到了那个讨人厌的多铎。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人跟人比确实不一样,此情此景,我是多么希望他们能出现在我面前。吴三桂你再欺骗我好了,多铎你再轻薄我好了。不管怎么说,也好过被日本人欺负!
但是他们没有来,他们也来不了。
我颇有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望,绝望地忘记了哭泣。旁边的两个人则恣意的调笑,看着他们的头儿要干些什么勾当,我忍不住萌生了自杀的念头……
来到这里这么久,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亲自了结自己,说实话“生命诚可贵”,但要是让我这么多天呆在这群野兽当中,与其受辱,还真的不如死了算了。
我被他拖着,他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