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Christmas Eve了。
尽管今年的Christmas Eve没有和周末重逢,我们的心情却并未受此影响而倍感遗憾,因为即将走过大四,所有的一切在我们的眼里都逐渐变得淡化,仿佛经历了一场场无疾而终的失落故事之后,已经让大家丧失了盘问这项问题的能力。
另外,Christmas之后是元旦,元旦之后是我们离校实习的日子,而眼下,我们已经结束了大学时代所有的课程,只等逐客令下,然后各自乞讨。
我的早梦是在晓菲麻雀般的喳喳声中醒来的,她天不亮就被诗人用奔驰送了回来,此刻正神情激动地向大家宣讲一件无比重大的事情。
听了老大半天才搞明白怎么回事:晓菲昨晚与诗人进行了彻夜的谈判,诗人终于同意第二天开着大奔带我们去开封清明上河园游玩。
都别忘了带上家属哟,这样才热闹……石寒带上安勇,可可把陆健风带上。晓菲说。
你瞎说什么,陆健风怎么成我家属了,再者说,这件事这么突然,我都没考虑好去不去呢。我说。
陆健风目前虽然不是家属,但完全能称之为候补委员,你们的关系就是万里长征的最后一步啊,你要抓住这个机会,争取让他早日转正才是……另外,什么?你敢不去?可可,咱们先把丑话说到前头,如果你敢不去的话,回头我就趁你睡着的时候用数码相机拍上几百张裸照,通过互联网,发遍全地球。晓菲凶煞地说。
好好好,怕你了,我去还不行么。我咯咯地笑着。
那陆健风呢?晓菲死咬着不放。
他么,我一定会全力邀请,但是人家有没有时间或者愿不愿意去,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美女都开始主动了,如果他再不上钩的话,那可真是傻子加白痴,当然,除非他女朋友突然从深圳跑了回来,哈哈。
是啊,要不怎么叫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呢。我说的这句话在晓菲和石寒看来,显得相当豁达,但自己的心里却有种酸溜溜的感觉。
放心,陆健风肯定会去的……还有,雅轩,你也和我们一起……。晓菲的话并没有说完,因为……
不了,你们去玩吧,谢谢你晓菲,好意心领了,我明天还有其他安排,实在走不开。上官雅轩打断了晓菲的话,并微笑着拿起包下了楼。
屋里沉默着,气氛有些难堪。
我想,她应该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同性恋吧,听安勇说,昨天有人看见她去找心理医生了。石寒小声说。
这件事情确实很尴尬,不管怎么说,雅轩和我们的关系是很好的,如果我们能够找到一些办法和她沟通,了解她真正的内心世界,也许……。我这样说着。
唉,是啊。晓菲叹了口气。
……
当夜幕完全降临的时候,吃过晚饭的我,心情莫名地烦躁起来。
对于大学时代的最后一个狂欢节,晓菲所说的畅游清明上河园计划是个不错的主意。唯一的遗憾是上官雅轩的缺席。
而陆健风,其实我很想让他去。
只因为石寒和安勇,晓菲和诗人都是对与对的关系,剩下我一人茕茕玉立形影相吊,该如何是好呢?
如果我不去,看晓菲凶残的模样,可不像是仅仅拍裸照那么简单。
关键是我应该以何种身份来邀请陆健风或者他应该以何种身份来接受我的邀请。
这时,陆健风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说今晚要请我出去玩并要送我一件特别的礼物,二十分钟左右就会到学校。
我愣了一下,看看表,心里滋生出一股怨恨之气:
陆健风,你这个粗人,不会早点通知我,二十分钟顶个屁用,我该如何化妆啊?
尽管如此,我还是来了精神,扑扑腾腾从床上蹦下来,搬起梳妆箱,呼呼啦啦地倒满了一桌子:眉钳、眉刀、眉笔、唇膏、睫毛膏、护肤霜……十八般武艺全摆了出来。平时,我很少化妆,除了参加同学们的Party。可一旦化起妆来,仅仅面部护理的四道程序,都远远不止一个小时。讨厌的陆健风硬是逼迫我将化妆时间从一小时压缩到了二十分钟,我只好投机取巧,忍痛省去前三道程序……还有,今天我无论如何都要把内衣穿上,他这条大色狼……
伴随着手机铃声的再次响起,我咚咚咚地跑下了楼。
隔着一层淡淡的夜色,我看见陆健风新换了一件黑色的风衣,正惬意地在我们宿舍楼下踱来踱去,不知为何,我突然停住了脚步,站在高高的台阶上面,怔怔地遥望着他。
他黑色的高大的身影来回移动着,没有一丝大学男生的稚气,反而,眼前这被夜色笼罩得有些朦胧的轮廓,竟让我产生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竭力在脑海中试图寻找着些什么,却终究一无所获,因为他已经看见了我并主动迎了过来。
小家伙,行啊你,打扮得比潘金莲都漂亮。
讨厌,有你这样瞎比喻的么?
呵呵,正好,香车美女。陆健风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