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娜儿和英儿两个国主在陕西考察了近一周,我们又进入了甘肃境内。中国古代的灿烂文化征服了这两个人,她们走到哪都会发出惊叹地叫声,常常吸引人们奇怪地看着我们,好像看见了动物园里跑出了什么怪物。
相比之下,叶卡捷琳娜更喜欢在床上疯颠,我们这三人组合,闵慈英尽管也恋着三修那欲死欲仙的感觉,但长期的孔孟礼教的束缚,她总是注意自己的淑女形象,我则虽然是微服出访,但周围毕竟跟着一群卫士,总得保留点皇帝的身份,所以时时处处照顾点影响;只有叶卡捷琳娜我行我素,白天走到哪里都把脑袋枕到我的肩上,晚上一练起三修就大喊大叫,大有不喊个惊天动地死不休的架势,常常弄得我尴尬异常!
一路西去,到达兰州时已经是初春时节了,我们一行十几骑来到黄河边上,看那冰河乍裂,河水奔涌,满河飘浮着朵朵白云的壮丽景象,叶卡捷琳娜骑在马上手舞足蹈地拍掌大笑道:“好,好,太漂亮了,气势雄浑,大开大合,太壮观了!龙哥哥,快拿照相机给我多照几张!”
闵慈英也说:“中国太大了,咱们在北京还千里冰封,到这就惊涛裂岸了,真是两重天啊!”
她的话没落,一个小莺初啼的声音就冷冷地说:“人说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我犹不信,没想到这里就有不知愁的人?这里这么早就开了河,北面的临河还千里冰封,黄河凌汛马上要来了,数百万民众灾难在即,你们还笑得出来,真是富家不知贫民苦,几家欢乐几家愁啊!也不知长了什么心肝!”
她的话使我们三人同时一惊,我朝声音方向看去,一匹四蹄雪白的踏雪健驴上坐着位身着青衫,头扎英雄巾、身背宝剑的姑娘,姑娘说完扬鞭催驴朝前走去。
叶卡捷琳娜不满地嘟哝着:“我们说话该你何事?多管闲事!”
声音虽小,但那女郎已经听到,回头瞪了叶卡捷琳娜一眼,这一眼就让我几乎魂飞魄散:“她竟是个绝世的美人,春山似的柳叶眉,深潭似的大眼睛,樱桃似的小红唇,玉雕出的小俏鼻,面含微嗔,英气四溢!”我急忙一打跨下马,朝她追去:“姑娘,请留步,刚才姑娘所言,还望多多指教!”
姑娘勒住驴,看看我说:“公子想报复吗?”
我急忙一抱拳说:“非然也,在下一介穷儒,刚刚蒙上恩放任一名小小知县,正要到临河之地赴任,听姑娘之言,临河当有一劫,不知此话怎讲?请姑娘赐在下个明白!”
听我一说,姑娘停住了驴,仔细打量了我一下说:“公子所说非实,公子位尊身贵,既不是穷儒,也非知县,姑娘本不该与你再说什么,但考虑你可能也是关心黎民之苦,故尔暂切和你说一下!”
我急忙说:“谢谢姑娘!在下替黄河百姓谢谢姑娘了!”说着我打马走上前去,和姑娘并缆而行。
姑娘看了我一眼,脸微微一红说:“奴家生在黄河边,喝着黄河水,也是当尽的义务!”
说完她一指黄河说:“你看这黄河,在这里是从南向北流,我们国家北冷南热,这里已经冰消雪化,嫩柳吐芽了,可它的下游临河那里却依旧冰封雪寒,这里大河已经冰层炸裂,冰排下行了,而那里却毫无开河之兆!大量地冰排涌向临河一带,向下就走不动了,必然形成巨大的冰山,把河道堵死,但这上游水还要继续冲向下游,那里的河道承受不了,公子想想会出现什么后果?”
我吃了一惊:“河水泛滥!”
姑娘点点头:“对!春天的凌汛犹甚于夏秋之汛,一是水凉扎骨,人畜进水就被冻坏;二是冰天雪地,取土修坝太难;三是河水中有冰排助纣为孽,它一出河道,就像我们国家那个大坦克,横冲直撞,遇房推房,遇树砍树,破坏力极大#葫以这里一开河,临河就吓一跳!唉,难啊!”
不单是临河吓一跳,我现在就让她说的吓了一跳!我急忙问:“姑娘可有好的办法解决这个难题?我们总不能眼看着老百姓遭此大劫呀!”
姑娘叹了口气:“治理黄河决非一县一府之力所能解决的,就说这长安城里吧,他们就不担心凌汛之苦,你让他们参与治理,他们决不会参加!而临河那里,冰排和水冲到他们那里了,他们只能是筑坝修堤防止水漫金山,但你坝涨一寸,水高一尺,岂是你防得了的?鲧治水靠的就是修坝垒堤,结果丢了脑袋,而其子大禹考虑的是疏而导之,就治住了黄河!现在之人,道理都明白,但治起来就难了,这跨省越府过县的工程,没有当今万岁的圣谕,没有一支不受省府州县约束的队伍,没有一位可调动省府州县之力的大员,怕是难以解决问题的!”
我立刻说:“现在万岁有这个圣谕,有这个队伍,有这个大员,还来得及吗?”
她看了看我。然后叹了口气说:“别说你说的这三件事没可能实现,就是现在实现了,今年也来不及了!浩大工程岂是几天之内可以实现的?但设计好了,可解决百年之害,只怕公子没力量实现您说的那三条啊!”
我暗暗下了决心:治黄!决不让几百万人遭此大劫!但眼前如何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