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出几步,突然想起了溥非,回头看看他,他竟比我还着急,跑得满头大汗:难道是我看错了他?可那杀手明明在他那里被击毙,为什么却没血溅当场?翠海市监狱的疑案除了他,还能有第二个嫌疑人吗?
跑到寝宫门前,菲儿站在门前,拉着溥非去了旁边的燕禧堂寝宫。
我怕她不问青红皂白冤屈了孩子,忙用蚁语传音告诉她:“不要乱怀疑,他一直在我那里,不像是他参与了此事!”
菲儿说:“我知道分寸!”
我进到体顺堂,发现大夫正在给溥林的伤口包扎,宋美龄正趴在溥林的身上哭个不停,溥林依然昏迷不醒。
我急忙上前抓住溥林的手,想看看他的脉波,我把他的手刚抓住就愣住了:“一切都和正常人一样,根本没什么大问题呀?那他怎么会昏迷不醒呐?”
我细听了听他的呼吸,看了看他伤的位置,听他那因为压抑显的粗重的呼吸,见他肩上的伤,我明白了,他是在装样子给我,我扭头拉着御医就走出了体顺堂。
我问:“你跟我说实话,太子的伤势怎么样?”
他浑身哆嗦,脸色刷白,半天才说:“奴才不知道该不该说,太子的伤仅伤及皮肉,本不该昏迷,太子的昏迷似乎另有隐情!”
我点了点头:“好了,这话到我这为止,你不要对别人说了,你进屋去吧!”
“是!”他慌忙转身进了体顺堂。
我心里十分沉重:“借小伤大养,他这是干什么?是想退还是想进?”
燕儿追了出来,看着我,半天才说:“他是不是想回龙华岛去呀?”看来她也知道溥林是在装样子。
我摇了摇头,轻声问到:“凶手抓到了吗?”
“打死了一个,是美龄开的枪,没想到小丫头身手到不错,一枪打爆了脑袋,
还有一个跑了!”
我没说什么,慢慢地向养心殿走去。
燕儿无声地陪着我。
人生天地间,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都是不可避免的,这也是天地对我们的考验,是我们成长的磨刀石!我不希望我的孩子是个懦夫,被一次袭击吓破胆!可现在我想的,是不希望是溥林自己上演了这场闹剧。一次突然袭击怎么就会让他装出昏迷不醒呐?难道是刻意安排好的?那目的是什么?是为了逼兄弟撤走?还是想自己退出纠纷?不管何种目的,都是我极不想看到的!
突然,我脑子里灵光一闪,我扭头向体顺堂跑去,燕儿不知所以,也跟在我后边冲向寝宫。
进到屋里,我威严地说:“所有的人都退出去,我和皇后有话要和太子商量。”
别人都陆续朝外撤走,只有宋美龄吃惊地看着我。
燕儿拉起宋美龄,温柔地说:“你先出去吧,他不会怎么样的!放心吧!”
美龄乖巧地站了起来,点了点头,美目已经哭得红肿了,她看来是真的不知道内情。
见人们都已经离开,没等我说话,溥林就睁开了眼睛,迅速地坐了起来,低声说了声:“皇阿玛!还是让我回龙华岛去吧!”
我声音冷冷地说:“你看清杀手的面目了?”
“嗯!是黄毛和偏头!跑的是偏头,死了的是黄毛!”溥林说。
我听得如入云雾,燕儿却吃惊地拽住溥林的胳膊:“你看清了?”
“我们从小在一起长大的,能认错吗?”她拽的是溥林受伤的胳膊,疼得溥林直皱眉头,可他还是老老实实地说。
燕儿泄气地松开了手,一屁股瘫坐在溥林坐着的床上。
我奇怪地看着燕儿,半天她才明白了我的疑惑,缓缓地说:“偏头是奕譞的孙子溥斌,黄毛是宝亲王的孙子溥利,他们从小就和林儿、非儿在一起长大的!噢,上次跟着非儿去翠海探监的就是这两个人!我一直没听说他们也回到了中国,这两个人应该有点背景!”
我的心里格登一下,问题已经十分明显了,是溥非参与了这次暗杀,那他刚才焦急的神态又是为什么呢?假的?不像!难道另有其人?我想了想说:“马上下令对宝亲王和奕譞两家进行搜查,迅速抓捕溥斌!”燕儿立刻起来要去安排抓人,被我拦住了。
我对溥林严厉地说:“大丈夫立世,要仰不愧天,俯不愧地,时时考虑天下苍生的利益,一个酒肉朋友就把你弄成这样了?你给我下地,马上去落实朕的指示!”
溥林还想争辩,被燕儿打了一巴掌:“不管里面牵扯到谁,万岁有旨,你也得马上去执行!快去安排,小心你爸爸把你送到菜市口去!”
溥林没再敢说什么,迅速起来穿上鞋,跑了出去。
看着他的背影,我长叹了一声。燕儿忙说:“他肯定是怕你难为溥非!”
我点了点头:“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决不是难为不难为的事了,他就自求多福吧!”
正说着菲儿把溥非拎了进来,我温言软语地问:“偏头和黄毛是你指使的吗?”
溥非吓得浑身哆嗦,跪在地上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