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我们搬东西,没有找别人,一件一件的。我以为搬东西也许会搬出来伤感,伤感也许是有的,一件东西都代表一件事情,快乐幸福的和心伤难过的,都会让人思考几秒。即使伤感也是没用的,事已至此。如果重新决定的话,结果还只能如此。
先给我搬了,又给她搬。没有空闲去回答别人的问题,搬回来了就是搬回来了。
天蓝的东西也搬完,彼此讪笑着说再见。不再见还能再做什么呢?
校园里好像空荡荡的,稀稀拉拉的行人,臃肿得很难看。也没有悠闲的感觉,心灵也是空荡荡的,所有的幸福就是在清醒的时候自己做了这个分手的决定,分手总是让人为难的,而我做出来了。为了我和天蓝各自的幸福,分了好。
接下来几天又是晴天,心如止水,没有沮丧也没有激情。我以为我会全心的投入学习,现实是那么凝滞,宁愿坐着发呆也不愿去啃书本。上课也是呆呆地坐着,看看老师,把课本翻到要讲的一页摊在桌子上,直到下课也不去动它。
时不时的会叹一口气。我劝自己现在的好,不是不想欺骗吗?不是也厌倦忙碌吗?现在就是了,想干什么都有时间。事实是我什么都不想干。甚至连牙都不想刷,路也是慢慢的走。我还试着想依然装下去的情形,想了一下就摇头,那不行。我的精力都不允许我那样做,我精力不充沛,不会分神。
在寝室受到了不下十次的询问:怎么回来了?我说分手了。接着就被人不断问:怎么分手了,是不是玩过人家以后没有新鲜感了?我说我们不合适。第一次被问,费了好大心思去想答案,怎么回答才合适,慢慢就不用想了,因为他们并不会真的关心我,不需要多么合理解释。我记得李青月说:分了好,加快新陈代谢。不知是安慰我还是幸灾乐祸。我相信是前者,他在让我别看的太重。谢长风宋词梁又春没有让我出去喝酒,没有给我浇愁。安慰的话也不多说,大概这就是知己。
这是我自己的事。
令我不安的是我还用着天父给我的手机。
这件事宋秋雁也知道了,可能是听宋词说的吧。在路上碰见她,她吃惊甚至带着责备的口吻问:你和天蓝分手了?我无力地笑笑,嗯了一声算是回答。她和别人一样,接着问:我感觉你们挺合适的,好好的怎么分手了?我苦笑着说:被甩了。她说:我不信。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不信,即使她真的相信她也许还会说她不信吧,这样表示她认为我不该那么差劲。我说:是真的。她说:真不知道你们男生怎么想的。
事实谁说的清楚呢?除了天蓝谁也不能理解我。在天蓝面前,我又没资格提出分手,和她相比我简直是小丑——尤其是分手后,我更这样认为——为了少点解释,只好说天蓝把我甩了。
没有了天蓝,我的大学一无所有。冷冷清清。
我到孙怀逸班主任的办公室和他闲聊,没有什么我不敢做的,并且一点也不紧张。他以长者的身份训斥我:就你,啊,你的家庭情况我也了解,不学习你有什么前途?啊?还出去住,你才多大,你们懂什么呀?啊,你们什么都不懂!大一的时候你表现还不错,你说我给的东西多不多?这一年你自己想想你都为班里做什么?你做什么事大家都看着的,我想给你什么荣誉,叫你说,我能给吗?别笑,给你说的你要不听你早晚会后悔!你搬出去住我就不想同意,你招呼也不给我打,你让我找到你让我给你说:李柯啊,别出去了,回来吧。你感觉那可能吗?
我唯唯连声,不断点头。班主任说的不错,细细品味的话会刺痛我。我去找他,不是想听他的教导,只是找个事做,也想让知道:我回来了。
孙怀逸班主任最后说现在回头还不晚,年轻人做啥事不能凭着性子来。我说听了您的话受益匪浅,我会重新做人。如果班主任认为我是真心的话,那真是件丢人的事,我什么时候这么卑鄙过?
寝室楼前有两块黑板,一块黑板上写着“奋起一搏,距考试还有X天”,另一块黑板上写着“好好考试,快快乐乐回家过年”。看到后会不屑地叹口气,搏啥呀?平平常常的就过去了,考好考坏又怎样?没人分享的。要是在恋爱的时候考一回好的该是一件多么快乐的事情,可那时没时间学习。现在有时间了,又没精神。也许我还是渴望恋爱的。人像抽了筋,软软的,一个人落寞。
兴致突然来了,我想起那口号要写成“奋起一搏,距恋爱还有X天”,更有号召力。为自己的聪明感到高兴。五分钟过去,想想这也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曾惠给我打电话,依然谈论那些说过的问题,问我恋爱了吗?怎么不谈恋爱啊?我依然回答:没有恋爱,因为找不到像你这么好的。这样的话,第二遍说虽然她还会笑,我已觉得索然无味。
曾惠给我打电话给我带来的快乐,就是和女的说了话,和恋爱无关。当我意识到我的快乐只是和女的说了话时,便看不起自己,再打电话时便少了快乐。快乐建立在和女的说话上,太无聊了。
曾惠是我喜欢过的人,分手时不似现在这么有热情。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