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时间的补习街,充满一群又一群年约十九、二十岁的年轻男女。
于欢随着人群走出补习班,一时之间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
“嗨!于欢。”一个声音清脆而俏皮的女孩拍了拍她的肩。
“朱苓苓!”是她第一个认识的补习班同学。
“妳住哪里?要回家了吗?”她拿出背包里的淡紫色唇膏,就着停在路边机车把手上的后照镜涂抹着。
“嗯,可是我有点弄不清楚,我要搭的公车站该往哪儿走。”于欢小小的脑袋努力回想着,昭云之前告诉她要搭哪一路公车回家。
“妳住哪儿?”朱苓苓拿着唇膏往于欢的檀口比划着。
“公馆,妳为什么拿着唇膏比来比去的?”于欢不解地问着。那色彩有点像雨后的云彩。
“噢,妳真是个宝。”像听了什么笑话似的,朱苓苓笑弯了眼眉,她不明白她是在问她要不要抹点口红吗?
“我说错了什么吗?”于欢搔头虚心地问道。
“没有,妳没说错什么,我的意思是问妳要不要涂点唇彩。”这个女生和她那票死党完全不同,像只刚孵出蛋壳的小鸡般,单纯的不得了。
“噢,不用了,谢谢妳。”于欢笑脸盈盈。
“我看妳不像‘台北人’,妳老家在哪儿?”带着于欢,朱苓苓走进一家麦当劳。
两人点好餐,在二楼找了个空位坐下。
“台中,像不像‘台北人’看得出来吗?”于欢低头看了看她的衣着,还是一贯的洋装嘛!
“没错,妳看我的穿著打扮。”朱苓苓两手扠腰站着三七步。
于欢仔细地喘详她的新同学,打薄及肩的短发染着一缕缕的流星蓝色调,脸上的淡妆有种新潮的味道,两件细肩带的紧身小背心一白一蓝的套穿著,中空露出了她的小肚脐,一修七分石洗蓝的牛仔裤,配上一双高得吓死人的白色凉鞋。
这些于欢还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之处,最让她讶异的是朱苓苓微露的胸线上,有一枚小小的刺青,那是一朵初绽的红蔷薇。
“那个……不痛吗?”她小小声地问道。
“哈哈……”朱苓苓开心地拍拍于欢纤细的肩头,“妳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声音爽朗而热情。
就这样,于欢结交了她北上后第一个认识的新朋友。
两人天南地北的聊着,浑然不觉时间的流逝。
“啊!八点半了。”看了看手腕上的HELLO KITTY手表,于欢惊觉已是展昭云家教结束的时间了。她得赶紧回去,免得他回到家没看到她会担心。
“妳要回去了吗?”朱苓苓有些不舍。
“嗯,我们明天再联。”清理好桌面,于欢十分规矩地将餐盘放到架上。
“好吧!”朱苓苓跟着于欢走出麦当劳。
“对了,能不能麻烦妳……”看着夜幕,于欢才猛然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再将吃掉的唇彩补上,朱苓苓热情地问着。
“能不能……麻烦妳带我去搭乘回公馆的公车?我还有些弄不清楚方向。”于欢不好意思的说着,感觉自己还真像昭云所形容的“路痴”。
“那有什么问题!”朱苓苓豪爽的答应着。私下暗忖着,要对这个有些迷糊又单纯的新朋友多几分护卫之心。
她带着于欢往公车站走去,沿途细心的叮咛她注意哪些显目的建筑物或招牌,好帮助她认路。
刚好来了一班车,于欢搭上公车,开心而轻快的朝朱苓苓挥手道别。
“明天见。”两人异口同声地笑了起来。
急急忙忙赶回公寓,于欢面对于屋内的空无一人不禁有些泄气。
洗好澡,她带着小钱包打算去买些水果回来吃。
台北市的夜晚总是热闹喧哗不已,才在这个大城中待没几天,于欢就适应了这里步调快速的生活。
在她稍稍熟识的公馆附近逛着,不一会儿,于欢手中已经买了些美国加州樱桃和去皮切好的关庙菠萝。在经过一家西餐厅时,路旁的一抹银红勾住了她的注意,眨眨眼她念了遍车牌号码,确定那是昭云的机车没错。
“昭云在这附近吗?”她东张西望着。
水灵清秀的她,浑然不觉自己像是小红帽般,正引来大野狼的觊觎。
“小姐,妳在等人吗?”两个顶着一头挑染失败的金发小混混,凑近于欢的身边。
“我在找人。”于欢虽然有些不习惯陌生人的接近而想离去,可是一想到昭云就在附近,她又不想走太远。
“那我们兄弟帮妳找。”
两人热络的拉住于欢纤细素手,令她联想到黄鼠狼,吓得她寒毛直竖。
“不……不用了……我不找了……”于欢挣扎着想抽回自己的手,可他们的力气好大,她扭得手腕都疼了,还是无法甩开他们的箝制。
“没关系啦!先往那儿找好了。”两人表情猥琐地拉祝糊,就要往暗巷里走。
“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