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对她嘘寒问暖、大献殷勤,让赫连鹰看了去,脸色就更难看了。就这么恶性循环下,她被这两人夹在中间,都快被逼疯了。
想赶他们出去,她又赶不动;要骂人嘛,他们一个对她猛笑,一个就只知道绷着个脸,全都将她的话当耳边风,还是一天到晚黏在她身边。偏她现在又不能承认自己爱的是赫连鹰,要不然他一定更有恃无恐的绑她回黑鹰山去;但萧大哥又骂不走,加上二师兄和小楼老在一旁煽风点火,她都快气疯了。可她又不能发作,因为一发作就表示她好象真和他们俩有什么。
今天若不是她躲到厨房来,只怕那两人还要跟在她身边大眼瞪小眼。
“秋丫头,你把马铃薯削成那样是要给蚂蚁吃啊?”刘叔看着她手上那没剩多少的马铃薯大皱眉头。杜念秋闻言低头一看,心里头更闷了,老大不悦的将那只剩铜钱大小的马铃薯丢到一旁的木盆里。
“我说秋丫头啊,你这是在和谁闹别扭?你好好听刘叔一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看那小子对你还不错,你这几年又老念着他,这会儿干啥和自己也和他过不去?”
“谁……谁念他来着!”她一扁嘴,死不肯承认。
“没念着他,这些年那么多人来说亲,你怎么都不嫁?”他摇头笑她嘴硬。
“我……那是因为……我又不喜欢他们!”
“那你当初嫁那小子,就是因为喜欢他啰?”
“才……”杜念秋还没回答,突然就听见战不笔那破锣嗓子鬼吼鬼叫,“被抓走了?!你们他妈的是干什么吃的!这点小事都干不好!”
杜念秋心一慌,赶忙到了前头,“谁被抓走了?”
戚小楼一见到她,便泪眼婆娑、哇啦哇啦直叫,“大娘,石头和兰儿被两个坏人抓走了啦!我们本来一起出去的,我才停下来买把青菜,一回头就冒出来两个坏人要抓石头。他们还想把兰儿杀了,石头为了救兰儿被砍了一刀,几位大哥们想救人也被打伤了。后来那些坏人丢了颗会冒烟的东西,烟一散他们就不见了……”
杜念秋一听,呼吸一窒,腿一软,差点站不住。忽然间,她身后多了个宽厚的胸膛,厚实的大手扶祝糊的腰,冷静沉稳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有多少人跟上去?”
“三个,其它兄弟全挂了彩。”战不群神色不善,这次他非把那狗屁青焰堂给拆了不可!
“查出对方落脚的地方后,教他们先别轻举妄动。”
“可是老大,小子他怕--”战不群还要再说,却被刚到的冷如风打断,“青焰堂的杀手既要杀了石头,就不会抓石头回去。他们是要利用石头来威胁赫连鹰,所以石头暂时是不会有事的。”
杜念秋闻言,白着脸回头问赫连鹰,“真的吗?”
赫连鹰身子一僵,这女人难道以为他会拿儿子的命来玩吗?但看她眼中蓄满了泪水,担心得全身都在颤抖,他又火气全消,将她揽到怀中安慰,“放心,我不会让他有事的。”
杜念秋将脸埋到他怀里,忍不住泪如雨下。
烛火被风吹得闪烁不定,赫连鹰将妻子抱在腿上拍哄。她脸上犹有泪痕,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腰,好象他是救生圈一样。
“别哭了。”不敢相信这女人竟然从下午哭到现在,他差点被她吓壤了。从来没见她掉过一滴泪,没想到一哭就一发不可收拾。
那时他求救的看向冷如风和战不群,谁知道战不群早跑得不见人影,冷如风则被戚小楼抓住,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擦在他白衫上,他根本就自顾不暇。后来萧靖一进门,手还没伸出来,他就抱着念秋进房,宁愿自个儿抱着她,任她将他的胸膛哭成一片泪海,也不要让那家伙碰她一根秀发。直到现在,她好不容易才有打住的样子。
杜念秋侧着头靠在他肩上,沙哑的道:“他刚出生的时候好爱哭,一定要人抱着才要睡觉,每次一离手就哭得震天价响;一直到三岁多了,他都还爱黏着我。刚来玉泉镇时,有阵子很忙,那小子仍爱跟前跟后,结果不小心从楼梯上跌了下来,碰了满头的血;我吓得抱着他一直哭,倒是他一滴泪也没掉,还反过来叫我别哭…”她哽咽一声,“你知道吗?从那次之后,他就没再哭过了。”
赫连鹰闻言更是心疼,不由得收紧双臂。这傻女人何苦要带着儿子独自走这些冤枉路,真是的……
“别家的小孩在玩骑马打仗的年纪,他却自动自发的帮忙客栈里的事,小小的个头还没桌子高,就已经懂得生火打水弄粮草。我知道我不是个好娘亲,明明留在长安可以让他过好一点的生活,却硬要来这儿开客栈,可那小子从来没有抱怨过。到外面别人欺负他没爹,他便和人打架,回来又怕我知道了难过,老是骗我说是他自己不小心趺倒。我又不是笨蛋,怎么会不知道……为了这件事,我本来真的要找个人嫁了……”
赫连鹰听到这里可紧张了,脸一沉便要发作,却听到她接下去说:“可是萧大哥那时已经娶了,大师兄又为情隐居山林,二师兄流连花丛中,三师兄又还跟在师父身边;其它人石头都看不顺眼,最后就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