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放了。
出了人命的那家丈夫把着火的这家房东给告了,让他赔偿一条人命的损失。我妈说,就是着火的这家把房子都给了那家,也不够陪的。
那家告了房东,又把物业给告了。可是物业的经理换了,员工也换了,找不到原来的人了。
那个丈夫带着孩子去别的地方住了,他家的房子空着。
小区的道路上划上了严禁停车的黄线。但小区内的空间实在是窄,车辆一天比一天多,回来的稍晚一些,就不好找停车的位置了,所以,在划黄线的路面上,每天又都停满了车。
小区的广告牌上、橱窗上,新贴了宣传单,告知大家着火时,应采取那些措施,其中重要的一点是用毛巾沾水,捂着鼻子和嘴,伏在地上别动,因为烟是往上走的。
这是用生命换来的教训。
又有一日,贴出了通知,说消防人员于某月某日某时,在小区范围内组织火灾自救演习,欢迎大家届时观看。我们忙着做生意,没时间去。妈妈忙着看孩子,也没时间去。我估计,小区内有几个闲人能去,他们也得能看到这个通知。
日本是个多地震的国家,据说,孩子们在上学时,学校就如何应对突发事件,组织学生实地观摩演习,发生重大灾难、险情时,避免了混乱,以便及时采取应对措施,有条不紊地进行处理,从而减少了损失。
我们在上学时,好象就没有这方面的训练,出现大事,缺少经验和应变能力,重大的损失也就不可避免。
好在,有个改善。电视上编排了突发事件应急办法,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春节时,我们听到了楼道里传来一声巨响,接着就是一股硝烟味窜进了我们的客厅、卧室。
妈妈屋里屋外地喊。
我说:“妈,沉住气,别慌,先救孩子!”
我抱着伊江的小儿子,给他的头上、身上蒙上了被单,准备往楼下跑。什么电视、冰箱、洗衣机呀,统统不管了!生命,比什么都重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妈妈开了门,正好有一位邻居家的老阿姨路过,她说:“有几给孩子在楼道砸雷管呢,烟放净了就没事了。”
一场虚惊。
三楼楼道的墙上被雷管崩黑了,有一米多高。
又是一大不安全隐患。
淘气儿的变化应该是从伊望也想玩电脑时起的。伊望是连玩带捣乱,他不会玩,什么都要问淘气儿,淘气儿也想玩,两人为了争夺对电脑的掌握权,打了不少的仗,甚至动用了武力。
我劝淘气儿说:“你就不能让着他吗?”
瑾儿劝伊望说:“你就不能不玩吗?”
我们还是劝不了他们,他们谁也不让谁。
妈妈夹在中间,说:“淘气儿,你是哥哥,让弟弟玩一把,就玩一把,他就不玩了。”
淘气儿让伊望玩了。
伊望爬上了宝座,一副指点乾坤的神气。“玩一把”是个眨眼的数字,伊望的瘾刚勾上来,哪还想下去呀!
“姥姥,他不讲信用!‘一把’多了,他还玩!”淘气儿一色儿的感叹语气。
“伊望啊,”妈妈劝他,“听奶奶话,不是说好了吗?该哥哥玩了。”
“我不我不!我就玩!”伊望噼里啪啦地敲键盘,两条腿横登乱踹,把电脑桌上的抽屉踢坏了,鼠标也扔到了地上。
妈妈见说不了他,就来说淘气儿,“你就再让他玩一会儿,他玩够了就不玩了。”
“我不玩了!”淘气儿发起了牛脾气,“我走!我走行了吧!”
淘气儿真走了,真不在家玩了。他在外面的时间渐长了,到了以后,就变成了固定的时间,放了学,扔下书包就走,晚上八点多才回来,常常是我们都回来了,他还没回来。
伊江问我:“淘气儿晚上干啥去了?咋那么晚才回来?”
淘气儿回来时,我审问着他:“你每天晚上都干啥去了?你早点回来不行吗?”
“玩儿。”
“玩啥?”
“聊天呗。”
“聊啥?”
“我也忘了。”
聊的内容,我试了几次,也没问出来。他将来应在保密局工作,守口如瓶。
夏天,我们工作的时间长,下了班,已经十点多钟了,一天十五个多小时的工作时间,我真的很累。星期六那天,我到了家,淘气儿却不在。他上哪儿去了呢?他为什么不回来?我出去找找他?可我无力走了,等他吧。我躺在床上,倦意袭来,我睡了过去。十一点多醒来一次,十二点、一点、三点、四点……我醒了无数次,每次在梦中,梦的都是不同的场景,每个场景中都有淘气儿,梦见他在别的孩子家中玩,梦见我在路上邂逅了他,梦见……每次醒来,伸手一摸,我身边的床都是空的。淘气儿在哪儿?淘气儿去哪了?他为什么不告诉家里人一声?淘气儿,淘气儿,淘气儿……
白天,我浑浑沉沉地上了一天的班。晚上回家时,淘气儿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