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女孩干什么去了?她怎么一大早才回家?她也玩游戏了吗?她翻这个栅栏门很有经验了。
夜里的游魂不止淘气儿一个。
手机响了。
“你的孩子回去了吗?”警察问我。
“没有。”
“我让他们回去了,他是不是又上别的孩子家了?你再找找。”
“好吧。”
淘气儿到底在没在网吧玩?他上哪儿了呢?
白天,我又得去上班,很困。
我回家时,淘气儿正在家里写作业。
“淘气儿,咋不玩了呢?警察去网吧了吧?”
淘气儿朝我一笑,像个好孩子。
“淘气儿?别看我没和你去,你干啥,瞒不了我!警察说你们了吗?咋说的?”
“警察说:‘你们快回家吧。’别的没说啥。”
“警察怎么和网吧的人说的?”
“警察说:‘你们让人家孩子回家!’”
“罚款了吗?”
“没有。”
“你还去玩吗?”
“不去了。”
“不去那个网吧玩,去别的网吧玩吗?”
“哪个也不去了。”
“他们是犯法的,警察网开一面,没把你们逮起来。下次呀,你再玩,让警察看见,你就没跑了!抓起来,用鞭子抽你,打你!”我想吓祝蝴,“你们班有几个人会玩?”
“男生有百分之八十,不对,九十都玩,男生都会玩。”
“女生呢?”
“也有吧。”
“有还是没有?”
“我哪知道女生的事呀!”
借助于警察的威力,淘气玩游戏的心有所收敛,每天回家的时间提前了一大步。淘气儿是我的大后方,后方安定了,我才能专心于前方的工作,我才能不分神。
又到了星期六,我正吃饭,瑾儿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淘气儿的朋友,说淘气儿不回家了,陪他做伴。
淘气儿是旧病复发,故伎重演!
“你让他别撂电话!”我咽下了嘴里的一口饭,抢过瑾儿手里的电话,对着它喊:“让淘气儿接电话!”
约有几秒钟,听到了淘气儿的声音,“妈妈——”
“你有没有记性?你长脸不长脸?回来!”
“……我不和你说了,你问房东,你和房东说吧。”
听筒里传来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那孩子的爸妈出门了,让你们家的孩子陪他一宿。”
网吧的老板娘也在帮着他们编造谎言!我所有的努力全要白费了,我的孩子要毁了!我像疯了一样咆哮着:“不行!不行!别人家的孩子可以陪他,惟独我们家的淘气儿不可以#蝴不能在外面,他必须回来住!”
“好好好,让他回去吧,我让他回去。”迫于我的淫威,她让步了。
半个多小时了,淘气没有回来。
我不找他,他是不能回来了。
家里的车不在,瑾儿帮我借了一辆车。
在粮油店的门口,碰到了廉枫的爸爸,他问我,“你要什么?”
“我……我是淘气的妈妈,你见过的。”
“啊——什么事?”
“我找廉枫,问问他看没看见淘气儿。”
“淘气儿没回家?”
“没有。”
“你们家的孩子怎么老不回家?没有规矩哪成啊!我们家的廉枫,你问问他敢不敢?他敢不回家,我打断他的腿!让他想回都不敢回!”他在向我传授着他的教育理念,同时也抨击了我的教育。他的教子之道我早有领教,他曾把他的儿子打得光着大脚丫子跑到我们家避难。
“是,我这孩子是该管管。廉枫在吗?”
廉枫正吃饭,我向他说明了我的来意。
“阿姨你放心,淘气儿绝对没玩游戏!我向你保证#蝴和我说了,不能去网吧玩了,他和高严一块走的,是陪高严作伴。”
“你知道高严家吗?”
“我去过一次,差不多能找到。”
“我开车来了,你和我去吧。”
淘气儿不玩游戏,我一定亲眼见了,才能相信。
在车上,我问廉枫:“你们玩电脑,是不是要交钱哪?”
“我和淘气儿在维修部那玩不要钱,我爸和那家认识,他家有什么打字的活,就让淘气儿干,淘气儿打的字可快了!打完字,就让我们玩一阵儿。”他又说,“孩子大了,不爱听家长叨叨。”
“淘气儿和你说过我和他叨叨了吗?”
“没说。但是我姐就不爱听我妈叨叨,我上初中了,我也不爱听,一听就烦。”
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用老人的话说是“翅膀硬了”。
廉枫把我领进了一个小杂院,通过对车辆和方位的确认,他找到了里边的一间,“这家!但是锁上了,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