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拼凑完整,终于解开了缠绕在心里多年的谜团。
“这就是你当初必须要离开我的原因?”他觑着她无声垂泪的侧脸。
“……对不起。”她哽咽道。
“如果今天我没有从沈医生的口中知道这件事,你准备瞒我多久?”
“……一辈子。”她酸涩地坦诚。
“是不是大家都知道这件事,包括殷仲凯、贝絮菲、欧予洁……所有的人全都知道了,只有我这个做丈夫的被蒙在鼓里?!”他低吼着。
“我没有选择……”她难受地拭着眼角的泪水。
“什么叫没有选择?”他悲痛地质问:“我们曾经在圣坛前宣读过结婚誓言,不管是好、是坏、是贫穷还是疾病,都不能将我们分开,而你却将我排除在你的生命之外!”
“当初我病得那么重,医药费那么庞大,你的事业才刚起步,我怎么能够拖累你?”
“我是你的丈夫!照顾你是我的义务,生命的苦痛应该是要一起度过的,你怎么可以用拖累这两个字呢?”他箍祝糊纤细的肩膀,继续说:“你知道我在气什么吗?我气你的选择,你让我觉得自己根本不值得你托付终身似的!”
“对不起……”她将脸埋入手心里啜泣。
“以前,你的家人不认同我、一直把我排除在外,而你根本就是彻底把我舍弃在你的生命之外!在你最无助、最痛苦的时候,你居然情愿找一个完全不相干的殷仲凯倾诉,也不愿意告诉我,你让我成为全世界最无能的丈夫!”
他激动地嘶吼着,气得胸膛急遽起伏。
“我会瞒着你全都是逼不得已的,我也不是故意要把你割舍在生命之外,寻求仲凯的安慰。他是无意间发现这一切的,发病那一天,他刚好在饭店遇到我,是他送我就医,才会得知这一切……”她伤心地澄清着。
她是因为太爱他、太重视他了,所以才不敢告诉他,并不是故意把他排拒在生命之外,为什么要扭曲她的用心良苦呢?
“你不是说过要当我的妻子、当我的家人,和我共组一个家吗?难道你对”家人”的定义,就只是和你有血缘关系的人才算吗?我始终是个外人吗?”
“你有没有想过我的立场,我不只是你的妻子,我还是人家的女儿……当初仲凯把我的病情告诉了爸妈,他们急着要我回去新加坡接受治疗,甚至替我找好了医生、把机票和所有的东西全都准备好了。我不想你伤心,除了回去新加坡之外,我没有其他的选择……”她低柔的嗓音透出无限哀伤。
“你就是不相信我可以照顾你?”
“如果我躺在手术台上,永远睁不开眼睛,你怎么办?你怎么面对我的家人?你怎么向我爸妈交代呢?”
她胡乱地拭着脸上的泪痕,继续说:“以前,我的任性伤害了很多人,让爸妈误解你、让我和他们之间的亲情产生裂缝,如果……如果我就这样躺在手术台上再也醒不过来,他们会怎么想?他们能谅解你吗?”
“那我呢?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心情、我的感受?”他自嘲地说:“我不只成为一个软弱无能的丈夫,还沦为全世界最可笑、愚蠢的男人!当自己的妻子在与死神搏斗、在生死关头挣扎时,我不仅不能陪在她的身边、不能给她安慰和依靠,还忙着恨她、恨她、恨她,不断地用着恨意来支撑着自己的意志……”
而她躺在病床上时,只能靠着不断地想他、想他、想他,用着仅存在记忆里的爱,来支撑着自己的意志,让自己不要被击垮。
“曜旭,对不起……”他的自白令她心痛,对上他责备的眼眸,除了歉意,她找不到其他的言语。
谭曜旭坐在床沿,捧起她泪痕斑斑的小脸,温柔地说:“如果,你真的觉得对我愧疚,那就回来我的身边。”
她摇了摇头。
“为什么?”他不懂她究竟在抗拒什么。“难道你回来台湾,不是为了想见我吗?你没有一丝想和我复合的想法吗?”
“我们的爱已经过去了……”她悲哀地想着。他们的爱情不只输给了时间,还输给了命运。
“没有过去!即使时间和距离把我们分开过,但是我们还爱着彼此,不是吗?”
她闪着莹莹泪光的眼,映着他的脸,一股强烈的情感在胸臆间涌动着。
他用指腹轻柔地拭着脸上的泪水,劝诱道:“在我心中,你一直都是我谭曜旭的妻子,即使我们签下离婚协议书、分开了五年,我却从来都没有一分钟忘记过你,我还是想要你回来我的身边。”
“不可能……我们回不去……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颜静晞……不是你过去喜欢的那个人……我不完整了……”她颓丧地垮下肩,没有勇气看他。
“就算你不会拉大提琴,我还是喜欢你。”他抬起她小巧的下颚。
“我除了丧失演奏大提琴的能力之外……”她苦涩地扯开嘴角,鼓起勇气道:“服用太多的药剂也让我……失去当一个完整女人的权利……我已经……不能生育了……”
她知道他一直憧憬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