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好!”
两个迎面走来的入伍生停下脚步给安毅整齐敬礼。
安毅碰到这样的事情好多次了,刚开始新生们看到自己的区队、连甚至几个年轻的教官都和安毅称兄道弟的,就以为安毅不是一期的牛人就是二、三期的学,于是在路上碰到频频敬礼的误会时有发生。安毅刚开始都红着脸地解释,经过近三个月的相处,绝大多数四期入伍生都明白了,但随后陆陆续续有新学员零星入校,这样的误会还在继续。
安毅停下叫住两位敬完礼就要擦肩而过的糊涂蛋:“等等、等等!我说两位老大,你们怎么不叫我校x?啧啧!一个个这么大双眼睛白了?瞧你们这点儿出息,以后出去怎么当将军x?听好了,我叫安毅,四期工兵大队的入伍生,和你们一样的地位……愣什么?哦,原来你们这么折腾我是有意的吧?想让别的学和教官看见了说xx有官瘾对吧?!”
“你就是安毅?我是四期步科二团十一连的,刚到没几天,早听说你了。”其中一个个子不但没生气还很。
安毅咧嘴一笑:“两位兄弟,有空去找我,我们营房就在炮科营房后面,很好认,记得x!哈哈,好了,两位官,属下告辞了。”
安毅立正,给两位糊涂蛋敬了个庄重的军礼,把两个糊涂蛋吓得一愣一愣的,等安毅走出好远两人才反应过来,一个说“果然和传说中一样牛,听说他待人很好,没想到他嘴巴这么损”,另一个说“没什么x,没听他邀请我们找他x?实在个人,估计他年纪比我还两岁呢”。
回到营房,安毅看到弟兄们都坐在板凳上展开学习,眉头一皱,进向教导员报到,获准入内坐下没多久,这个二期留校的教导员就点名要安毅回答问题:“安毅。”
“到!”
正在和山西学友孙嘉奇说话的安毅立即站了起来。
来自福建年仅二十二岁的余教导员大声提问:“你对目前蓬发展的农村xx怎么看?”
安毅难过地回答:“我一直在城里没下乡x,这可怎么办……”
学友们立刻知道余教官要吃呛了,每当安毅扮傻的时候都会让人忍不住想笑,可年轻的余教官不但没生气,反而很有耐心:“安毅同学,我前天查阅了你的资料,知道你是个工人阶级,可以说你是xx先锋队的一份子,怎么对同是阶级兄弟的、声势越来越大的农村xx一点也不了解呢?”
“哎呀……我懂事之后就四处流,看到各地的农民生活很苦,但是一直没看到他们搞活动,入校后我听说湘赣闽地区搞起了农会,三天两头拿着锄头扁担去游行,可我很纳闷儿,村里才多大点地方x?要是游行地方够宽吗?再说了,拿着锄头扁担游行这样的事很不严肃,所以我一直在怀疑这样的传说是不是真的。”安毅诚恳地看着余教官。
余教官点点头:“是真的,我毕业后就到闽北武夷山地区考察农村xx,xx的种子已经在武夷山地区生根发芽了,一个个村的农民同志被陆续调动起来,为自己的生存而斗争,他们没收地主阶级的土地重新丈量分配,立农会自己当作主,形势一片大好。”
“教官,给我们说说吧,我们都想听,你的经历一定很彩。”安毅满脸期待地请求。
余教官显得非常高兴,示意安毅坐下立刻讲述自己的xx经历,什么“着地主游街”、“给地主的脚戴上猪笼帽”、“对顽固地主全村农民进他住下吃大户”等等,讲得绘声绘,津津有味,一直讲到中午饭的钟声响起才愉快地结束。
敬业的余教官满怀喜悦回到办公室,冲进楼下过道后的厕所畅快淋漓地出憋了很久的一泡,这才忽然记起安毅什么问题也没回答,本来是迟到的安毅上课头接耳,自己想让他回答不了问题处罚他一下的,没想到让这子三言两语给住了,反而是自己滔滔不绝讲了几个时,原先心准备的教案也作废了。
二区队七十五名学员整齐地围坐在木板钉的饭桌四周,二十六岁的张天彝笑着说道:“弟兄们,安毅这伙厉害吧?每次课谁也别想从他出他的倾向来,今天新来的余教官估计还在自得其乐呢,本来是问安毅问题的,结果自己说了三个多时,把xx听得都快憋不住了。”
众兄弟哈哈大笑随即立刻识趣地闭上嘴巴,站在饭堂口的值星官看了一眼最后还是没过来,弟兄们都松了口气。
坐在安毅身边的孙嘉奇低声问道:“毅,一区队的蔡、老范说你子是个大财主,什么时候带弟兄们进城改善一下生活?”
“对x!怎么说毅你也是个地头蛇,整个广州城都知道你有一手修理进口机械的绝活,还会开车修车如此先进的技术,肯定挣了不少钱。咱们弟兄认识这么时间了,你总得表示表示吧?”
坐在对面的黄剑光也借机附和,边上几位也都低声赞,不一会儿大都把目光集中到了安毅脸上,都想看看这个风趣实在、从没发过脾气的学友怎么回答。
“刚听完余教官的农村xx就想吃大户x?据我所知,咱们区队七十五号人三分之二人都是地主富农,最差的也是衣食无忧的中农,每个人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