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画这么多张,都有两个轮子,漂亮……没见过这意,边上还有密密的说明,这两天你偷偷躲进防炮就是这事儿?”
张天彝走到安毅身边,拿起一张八开白板纸,好奇地端详上面的摩托车外形设计图。
安毅收起钢笔,把写完的信折叠好放进牛皮信封,从张天彝手里抢过图纸心翼翼地放在另七张图纸之上,迅速卷一个圆筒用细绳紧:“说了你也不懂,这是摩托车,没事我就瞎想画,管他什么样,等会儿让阿彪进城之后送回我里,逗我那七岁的xx开心,省得他天天嚷嚷要见我。老张,看到阿彪过来没有?”
“早站在桥头上了,你那兄弟义气的,我看得出他很服你。”
张天彝不再提图纸的事,相处时间了他对安毅天马行空的脑子逐渐习惯,知道若是紧要事情安毅定会和他商议。
安毅没好气地走出防炮:“他服不服我没,最要紧的是这伙被商行辞退之后走上黑道,被四海的人揍了几次怀恨在心,就差没敢开口问xx借枪去报复了,有勇无谋的伙,跟xx共事那么久了,也没点儿进。”
黄埔的人基本上都听说过称霸广州渔码头、控制广州城中低档妓院、暗地里做军火走生意的四海,因此张天彝听了安毅的话不但不吃惊反而大赞阿彪:“看不出来x,阿彪是条汉子,xx这样的兄弟,哈哈!等等,我跟你一块去,xx看见阿彪手上用报纸包着的两条好烟了。”
安毅由得张天彝跟来,两人走出禁区横杆,阿彪立即迎了上来,安毅问明林旭东这两天在什么之后,指指阿彪腋下的两条烟:“怎么又是‘老刀牌’?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钱,大手大脚心坐吃山空。以后别买了,真忍不住要买也别买这么高档的,咱们xx军多少校尉军官都舍不得这种高档货,你偏偏给xx送来,是不是想害我x?xx整天心惊胆跳藏着掖着生怕给官看见……算了,拿来吧,下不为例。”
“我说毅,得了便宜还卖乖x?有你这样的兄弟吗?”张天彝不满地为阿彪说话。
安毅接过阿彪送上的烟塞进张天彝怀里:“拿去吧,给每个组都分五包,剩下我两包你三包,这样够兄弟了吧?”
“好咧!”
张天彝拿着烟乐呵呵地回去了。
安毅把图纸递给阿彪,拿出信放进他的上衣口袋:“听着,把这卷图纸和这封信给汉斯之后,他会告诉你什么时候可以货的,你别不好意思直接跟他说,我请他用他们的船直接将那批货送到林村的中码头,越隐密越好,最好是晚上。”
“明白了,可要是他让我们先钱怎么办?这么多大洋四哥他们不放心x!”阿彪自己也不放心。
安毅详细吩咐:“等会儿你让四哥他们一起跟你进城,把大洋全都存进沙面那英国人开的汇丰,主官和店员都是xx人说话听得懂,就用四哥的名字,你们把给的存款凭证拿在手里,最好你和四哥一起把手中的凭证给汉斯看看,告诉他我请他多助,等收到货清点无误就把钱转给他。‘鲁麟’洋行距离汇丰就几步路,你也去过,他们这么大的洋行肯定也在汇丰有账户,接很方便。你让四哥放心,先收货后付钱,这点面子汉斯还是给我的。”
“这样就好了,那我立刻回去让四哥准备好,争取中午赶到汇丰。”阿彪说完,拿着图纸急急忙忙走了。
傍晚,安毅和几十个弟兄们围在战壕入口与竹溪之间的空地上嘻嘻哈哈瞎聊,人群中间的一溜炭火上是个简易木架,木架上用竹签串着烤的上百条半斤左右的鲫鱼开始溢香,弟兄们食指大动,却阳怪气地胡说八道。
大个子金洪默和厨艺最好的汕头仔何杨藩忙得不亦乐乎,两人马蹄地往烤鱼上抹油撒盐,围观的弟兄们却在一旁说风凉话,这个说“老金这么大个撅这么高还扭起来了,是不是练过东北大秧歌x”,那个说“何杨藩你乐什么乐?口都流到鱼上了快给xx闭嘴”,每一句损人的俏皮话都惹起阵阵哄笑。
张天彝笑完转向烟的安毅,说“毅你把咱们弟兄全带坏了”,安毅白了张天彝一眼继续烟,看到哨兵跑过来便眉头一皱,缓缓站了起来,不知道又有什么事情了。
“报告xx区队,村民阿彪想见你,看他样子急的。”
“知道了,归位吧。”
“是!”
安毅心知有事不想让人知道,大步走出去也没给张天彝代一声,张天彝看着安毅急冲冲的背影疑片刻也就不管了,不到五分钟安毅回来把他拉到一边:
“老张,阿彪来说林村族请我到他上一叙,我想了想不去不好,这是咱们进驻以来老族第一次派人来请,这个面子咱们不能不给,军民还得维持x,你和我一块儿去吧。”
“,你带俩弟兄去吧,我留下看着,咱们两个不能全走,否则万一有个动静不好代,李说昨晚下半夜他值北面暗哨,有异动,后来不知为何就没有动静了。李人老实从不撒谎,所以咱们得悠着点。”
张天彝人大度也很有责任心。
安毅想了想点点头:“好吧,那我带上黑瞎子和金丝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