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精确计算的杀招自然也无用武之地。
“般若风?!这家伙到底练了七十二绝技中的几样啊!”
没有什么时间惊叹对手招式的层出不穷,禅念中指如花苞出芽般点出,螺旋状的真气以高度集中的方式凝聚在指尖,外表看不出杀伤力,但君天邪却知道若被这一指点中,全身上下将再也找不到一块完整的骨头,心知禅念不耐久战,已把压箱底的绝招都搬上台面了。
集中于一点的攻击,使得君天邪无法以之前那样用面作防御的方式抵挡下来,但又无法预知这一招的落点,陷入进退两难的困境去。
足可破甲穿钢的一指点中君天邪胸前,却在甫接触到对方肌肤的一刹那,一股内劲旋转弹出,其方向刚好克制禅念指劲,并将其滑卸弹开,原来君天邪他急中生智,将涅盘真气以隔空旋劲的方式放出,竟比什么护体罡气还有效,也解救了他一条小命。
不过足以杀伤体脉的死气虽被卸掉,但卸不掉的生劲仍是使他心痛如绞,胸口如被打上大铁钉般疼痛欲裂,脚下踉跄,看似摇摇欲坠。
“第七招!”
禅念一直从容的眼神终于透出一丝的焦急,没有想到君天邪竟能撑上这么久是他的第一个失算,如今十招已过了三分之二,他才勉强取得上风,如果接下来的两招内不能给对方重创,那他休想在约定的招数内取君天邪性命。
禅念左足无声无息的向上一挑,暗袭君天邪背部要害,同时双掌往下虚按,发出一道劲力牢牢吸住对手四肢,时机掌握的有如君天邪他自己“投怀送抱”般求禅念取他性命。
君天邪事先绝没预料到这十招竟会一招比一招难挨,但此时已不容他多作后悔,怎样保住小命才是最重要的课题,收束心神逼气护体,以“无上六识”在被踢中的一瞬间前判断足尖的最后落位,以独门心法将该处经脉全部移走,当禅念一脚踢中时只听见“噗!”的一声,后者生起如中败革的感觉,知道这一招仍是伤不到对方,君天邪的鬼花样实在太多了。
他却不知道君天邪也是有苦说不出,“涅盘法身”的八种护体变化几乎已被他用尽,剩下两招他只能用真功夫和对方硬干,到时就是能侥幸撑过不死,怕也得脱掉一层皮。
正打算用最后绝招的“缠”字诀,打算死活都要硬黏过这两招的时候,没想到禅念竟然收手退到一旁,像是从未与他动手过的平静道:“剩下两招不用打咧。”
君天邪闻言一愕,虽然他心里是乐开了花,但却没有放弃警觉心的问道:“何事让大师改变了主意呢?”
禅念淡淡道:“贫僧已经全力施为,但仍无法在八招之内取得压倒上风,剩下两招贫僧自问亦无击倒施主的可能,再斗下去毫无意义,何况贫僧并无在施主身上找到半点魔门心法的真气,可见施主并非是魔门中人,或许传言有误,贫僧会再向‘破狱’之主求证,打搅之罪,在此谢过。”
说罢向君天邪合什为礼,便头也不回地飘然离去。
君天邪看着禅念飘逸的身影消失在道上,不由苦笑道:“真是莫名其妙。”
话虽如此说,他却十分清楚,禅念的突然罢手绝非如他表面所说的只是一场“误会”那么简单,他很清楚禅念是那种不达目标绝不罢休的那种人,会让这种人中途而废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禅念原来的用意就不是为了杀他,而只是为了探试而来。
这一定是“破狱”之主的意思,本来他只把对方当成是对“冥岳门”抱持单纯恨意的笨蛋,现在看来则有重新修正这项评估的必要。
丁神照走到他身旁道:“这和尚的武功很高。”
君天邪苦笑道:“当然,人家可是‘武功院’四大高手之一,排名还在我那天娇姐之上,武功当然好到足以造反。”
话说出口他才猛然想到,禅念紧接着君天娇之后出现在他面前,是有意如此还是既定的安排?君天娇她事先知不知情?有没有可能连他的亲姐姐也出卖了他……还是他始终就不应该信任任何人?
丁神照见君天邪想得出神,也不去打搅他,静静在脑中回忆思索方才那一战的过程,愈想愈是投入,甚至以手代招重新演练一遍。
君天邪从沉思中被丁神照练招时划空的破风声惊醒,一见之下哑然失笑道:“兄弟你真是个练功狂啊!一路上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一逮到空档就看你拼命练功。”
丁神照收剑回鞘,朝君天邪淡淡道:“因为我的仇人都是极难对付的敌人,所以我必须变得更强,才能斩下他们的头颅。”
君天邪朝他一竖大拇指道:“够勇气!你放心,不管你要对付的是怎么样的敌人,作兄弟的我也永远会站在你这边的!”
丁神照低头道:“我就是不愿意连累你……”
君天邪拍拍他肩膀道:“一世人两兄弟,你还怕跟我计较这些吗?我如果出了什么事,‘相信你也会毫不犹豫的帮我’,这才是兄弟间该作的事情啊!”
并没想到这是君天邪又一次的洗脑,只是单纯的被无所不被的友情所感动,露出腼腆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