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那白衣青年突然不见了,吓得他立刻一脑门子冷汗,加速逃走。
老辈人总说,林子里有妖兽,有鬼怪,会化作人形只等你靠近。只要你靠近了和他说话,他就会吸走你的生气成为孤魂野鬼。杜瘦瘦可不想变成鬼,他觉得自己应该是个大英雄,将来一定要做幻世长居城的城主,惩恶扬善。
想归想,他还是害怕,一口气跑到了林子外面看到幻世长居城里的灯火才安心下来,然后喘着粗气往回走。他家在南山街最西边,就在一进城没多远的地方。挺破旧的三间石头房子,用家徒四壁四个字形容一点儿也不为过。
“爹,娘,我回来了!”
杜瘦瘦把书包随便甩在一边,抹着头上的汗水进了门,从水缸里舀了一大瓢水,咕嘟咕嘟的灌进去,感觉很爽。
屋子里没有人答应他,他放下水瓢往里屋看了看,立刻就笑了:“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哥叫杜禄,在一个小宗门里做杂役。但是却可以穿着体面干净的布衣皂靴,体面的回家。他哥哥比他要大十岁,看起来高高壮壮的一个年轻人。皮肤有些黑,很憨厚,笑起来就露出嘴里洁白的牙齿。
“才回来。”
杜禄笑着应了一声,然后险些被扑过来的杜瘦瘦撞一个跟头。杜瘦瘦抱住杜禄使劲的摇晃,忘记了自己额头上的汗水可能弄脏哥哥身上的衣服。而他的哥哥最疼爱他,当然也不会在意。
杜瘦瘦闹够了,拉着杜禄的手看向自己爹娘。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爹娘平日里还好,每一次哥哥回来反而都会是一种很不正常的表现。局促,不安,紧张,甚至是恐惧?反正两个人的表情都很复杂,眼神也很复杂,杜瘦瘦年纪小读不懂。他爹娘也说过很多次,不要和哥哥太过亲近,不要去抱哥哥。杜瘦瘦问为什么,爹说哥哥的衣服金贵,弄脏了回到宗门要挨骂。
杜瘦瘦想到这个,连忙松开手不好意思的嘿嘿笑:“我忘了,你衣服金贵,不能弄脏了。哥,你急着走吗?不急的话你把衣服脱了,我给你洗干净。”
杜禄揉了揉杜瘦瘦的脑袋:“当然急着走,我是出门办事顺便回家看看的,你也知道宗门里规矩多,不能随便出门。我就留一会儿,马上就要回去了。我给你买了糖瓜,还有三斤猪肉。你也知道哥只是个杂役,月例银子不多,能买的也就这些。等我攒一阵,下次回来给你买新衣服。”
“我才不要新衣服!”
杜瘦瘦往嘴里塞进去好几个糖瓜,甜的齁嗓子,含糊不清的说道:“我就想着你多回来几次。”
杜瘦瘦的娘一把将杜瘦瘦拉过来,表情怪异语气更怪异的说道:“你哥宗门里事情太多,哪里能经常回来。你给我过来,别脏了你哥的衣服。”
杜禄笑了笑,依然那么憨厚:“也看着瘦瘦了,爹娘你们做饭吃吧,我这就走了,下次回来看你们。”
杜瘦瘦的爹肩膀颤抖了一下,脸色发白的说道:“不用不用,你忙你的,不用经常回来。咱家里也没什么事,都挺好......都挺好。”
他娘也连忙说道:“是啊,你忙你的,没事就别回来。”
杜瘦瘦生气:“凭什么?哪有爹娘不想儿子的道理。哥,你有空就回来!爹娘不想你,我想你!”
杜禄再次揉了揉杜瘦瘦的脑袋:“好好听爹娘的话,我走了。”
杜瘦瘦:“我送你。”
他拉着杜禄的手往外走,他爹拽了一把没拽住。
兄弟俩手拉着手肩并肩往外走,大街上的人见到他俩都热情的打招呼。宗门再小也是宗门,那是修行者的世界。杂役再低级,他们也觉得比自己高贵的多了。
等到杜瘦瘦和杜禄两个人出了院子,杜瘦瘦的爹忽然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他娘脸色惨白的看着丈夫,然后嚎啕大哭起来。
“我们到底做了什么孽,何苦如此折磨我们?”
“都怪你,当年若非是你编了那么一个谎话,怎么会有这样的报应?!”
他爹颤抖着往烟斗里塞进去烟丝,颤抖着点着,然后使劲儿嘬了一口又长长的吐出来:“他娘,这件事打死也不能说出去。虽然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咱儿,是不是......可毕竟这些年对咱们不错,对瘦瘦更好,每次回来都带着酒肉和银子。”
杜瘦瘦的娘抹着眼泪说道:“我当然知道不能说出去......都怪我,当初禄儿病死了,你偷偷埋葬,怕的是城里那些黑心的挖了尸体去炼丹。别人问我禄儿去哪儿了,我随口编了个谎话说是去山里一个宗门做杂役,只是不想受人欺负。谁想到......谁想到,禄儿会经常回来,这......这可怎么办啊。”
杜瘦瘦的爹沉默了好一会儿:“无论如何,不能告诉瘦瘦。”
“你说,这是咱儿的福气还是祸端啊。当初你给禄儿取名字,因为取的太富贵了,所以禄儿早早就离开了咱们。有了老二,取名叫瘦瘦,应该不会再有灾厄了吧。”
门外,土墙上。
那穿白衣的年轻男人坐在那,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