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于要来找我的是为什么了,而且,我也知道,我实在帮不了了他什么。
在沉默中,金大富突然又叫了起来,声音更是凄厉,他俯身向着我:“卫斯理,你知道吗?明年,我会成为无可救药的疯子!”
我平静他说:“如果另外三宗预见的画面,结果都是事实,那我看确然会这样!”
金大富在一刹那间,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样,整个泄了下来:“我不要成为疯子!我不要成为我……看到过的那么怕的疯子!”
当他在这样喊叫的时候,他的口角流着白沫,使我聊想到他在变了疯子之后,他把自己的口角扯得流血的情景,更使人厌恶。
(十分奇怪的是,我听了金大富的叙述,对于他看到了那么的景象,一点也没有同情之感,而且,我也几乎肯定了他到那时候,会变成疯子!)我转发过头去,听得金大富发出了浓重的呼吸声,他在尽量使他的声音恢复镇定:“卫先生,只有你可以帮助我!”
由于我并不望他,所以他来到我的身前,双手握在一起,神情焦切,看样子像想跪下来,可是又有点怕我生气,他求道:“你神通广大,一定可以帮我,你可以查出那究竟是什么外星人的基地,你曾不止一次和外星人打交道,你——”接下来,金大富的话,多半是由于他太着急,所以语无伦次之至,可以说是我听过的最不知所云的话。他道:“你认识那许多外星人,红的蓝的都有,外星人总是外星人,朝中有人好说话,有自己人在那里,上下打点,总好说话得多,拜托你去说说好话,把那‘电视’改一改,别让我当疯子,我感恩不尽了!”
他说到后来,情绪十分激动,甚至真要跪下来,看来还可能向我叩头,我大吃一惊,还好仗着身手敏捷,一看到他要矮身,立即用力一推,把他推得跌出了两步,坐倒在一张沙发上。
他在沙发上,像是离了水的鱼儿一样,张大口喘着气,我又好气又好笑,喝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几时见过蓝的外星人来?”
金大富呻吟出三个字“蓝血人!”
我呵哼:“蓝血人的血是蓝的,皮肤的颜色正常的很!你别胡乱出主意了,你怎么知道‘电视’中看到的画面,可以更改?”
金大富哑着声音叫:“阎罗王的生死簿都可能改,那地方的记录为什么不能改?”
金大富这样叫嚷,当然是无理取闹到了极点,若不是他真的发急,以他的聪明才智,怎会这样胡言乱语?
然而,我想到如果他的精神状态一直如此紧张恐惧,那么,久而久之,受不了那么重的压力,当真可能变成疯子!
其次,他忽然提到了“阎罗王的生死博”,乍一听,只觉得滑稽,可是仔细一想,却又着实令人吃惊。
传说中,阎罗王的手中有一本“生死簿”,里面记载着所有人的寿命,何年何月何日生,何年何月何日死,所谓“阎王注定三更死,谁能留人到五更”,一般人的死戾日期,全是簿中注定的。
然而,也可以改,例如孝子,到了阎王殿上接受最后审判时,阎王一看,就可以随意宣旨“增添阳寿二十载”,于是,死了的入再活过来,在二十年之内都不会死,因为延寿二十载是掌握生死的阎王御批的。
这种传说,尤其是中国人,自幼深人心中,人人皆知,所以乍一听,会有滑稽的感觉,可是,想深一层,那个地方可以通过‘电视画面”看到的许多记录,不也和生死薄差不多?
记录中记的全是祸事,全是许多人的坏下场,那么,是不是可以观看“祸福簿”,或者“祸事簿”呢?
如果说,掌握“生死簿”的是阎王,那么掌握这“祸事簿”的又是什么力量,能够正确无误地在一定的时间把祸事降临在该受祸事的人身上?
霎时之间,我思绪十分紊乱,金大富以为我肯答应,又连声道:“只要你肯试一试,一定会成功的!”
我叹了一声:“这种无头无脑的事,我实在帮不了忙!”
我虽然没有直说出来,可是我的神情已经明显地摆出发了我根本不愿意帮忙的样子。
金大富失神之至,连声道:“那我怎么办?那我怎么办?我怎么办啊?”
他虽然叫得声嘶力竭,痛苦旁惶无比,可是我一点也看不出我有帮他解决困难的必要,所以我半转个身去,明放着请他“贵客自理”。
金大富又叫了我一声,我不耐烦:“你看的情景,未必一定会变成事实,你好端端的,怎么会发疯?倒是你一直担心那会变成事实,十分危险,单是精神忧郁就可以令人发疯,我劝你别钻牛角尖了!”
金大富听了,半晌不语,端起酒杯来,骨碌骨碌喝下了大半杯酒,当他用手帕抹了口角的酒时,神情虽然十分失调、沮丧,但已经十分镇定:“卫先生,你甚至对那地方没有兴趣?不想到那里去看一看?”
我回答得十分理智:“类似的地方,我到过许多次了,据我所知,三千年有一个埃及人,就曾得到过外星人的帮助!”
金大富听得瞪大了眼,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