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欲”自然了不得,但心静根本无所欲,不是境界更高吧?
但那种境界,说来容易,真要做得到的话,又是另一种神仙境界了。
齐白又道:“在那里的情形,真的很难言传——”
我挥了一下手:“甚至难以意会。”
齐白皱着眉,看来他还在努力,想使我至少可以“意会”。突然这间,他有了一种很是奇怪的神情,一开口,已压低了声音;“卫,我觉得,在另一个空间——
在阴间,我的身体已不起作用,身体是休止的,活动的只是我的思维。”
也难怪他有那样的神情,因为这种说法,确实令人很吃惊。
我首先想到的是,自己在“阴间”中的情形,在那种处境这中,情景虽然诡异,但是我却没有灵魂和身体分开的感觉,只觉得我还是人。
可是齐白的处境,显然和我不同,他有那样的感觉,事情就更奇诡了——如今在我眼前的齐白,分明是人,难道到了阴间,他就变成了鬼?
本来,在阴间的只是人的灵魂,也就是说,根本全是鬼。
但也有例外,一二三号就是是鬼,他们是外星人。
而李宣宣和齐白,也是例外,他们是阴间使者,需要在阴间有我知道他一定另有下文:“好,你想怎么样,说吧。”
齐白未开口,先向我拱了拱手:“你和勒曼医院熟,请他们他说着,取出了一只小小的玻璃盒来。
我明白他的意思了:“你是要勒曼医院替你复制一个身体,以防万一有意外时可以用?”
齐白的回答更令我讶异:“不单是我,还有宣宣。”
我更是不解;:两千多年来也相安无事,何以忽然要作预防?”
齐白道:“老实说,身体在阴间,不怕有损坏。但是在人间,却难说得很——
我在阴间这样的环境中生存过,越发觉人间纷扰争夺,人心可怕,简一趟一惊魂,可怕之至!”
我瞪着他,一时之间,说不出话。
这家伙,看他的情形,当不了几天鬼,竟然憎厌起当人来了。
本来,我想讽刺他几句,可是一想到,他在那另一个空间中,那种宁静得什么也没有的境地之中。和人间的杂乱相比较,也难怪他有如此的想法。
我只好长叹一声:“既然发此,你大可长在阴间,不来人世。”
齐白“哼”了一志“我才想,可是我现在的身阴间使者,一二三号改造了我,给了我那样的好处,我要当阴间使者来报答他们,直到——”
他说到这里,陡然停口。
我追问,直到什么时候为止??
齐白神情古怪;“直到没有时候为止,我的意思是,对时间的观念一样了,没有到什么时候为止的这种说法。”
我耸了耸肩——齐白说得很实在,没有经过了改变之后的自高,那使我感到他还是好朋友。
齐白又道:“勒曼医院的事——”
他的这种态度,却又引起了我的好奇,我实在想不通他何以想要另一个备用身体。
我吸了一口气:“那简单——可是你何以有如此需要,应该告诉我。”
齐白欲语又止,我也不去催他,让他自己决定,过了一会,他才顿足,咬牙道:“我可能有一个很冒险的行动,会使我这个身体有……损毁!”
他用的语句很是特别,但是我听得懂,他是说,他有一个随时会死亡的冒险行动。
这就叫人大惑不解了,他才和李宣宣有阴间度那神仙岁月,可以说已经跳出红尘,照他的说法,由于时间观念的不同,他的岁月,无穷无尽,在这样的情形这下,他还去冒什么险?
我只是望着他,因为我知道他必然会向我解释其中缘由的。
齐白搔了几下头,一开口,却忽然转换了话题:“你看过我给你的记录了?”
我由衷就道:“看过了,你真了不起,你一个人的工作,如果分配给一千个人去做,也未必做得好。”
齐白对我的评语,感到满意,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谢谢你,但是……你对那无名字的一引进东西,有什么特别的看法?”
关于一类东西,我和白素曾有过讨论,我就把我们的推测说了出来,结论是;那都是外星人留在地球上的东西。成了地球人心目中的宝物。
而这些宝物的功能,在地球人的心目中,无不特异。还胜过地球上的一切珍宝,所以,会渐渐集中在权力的高层。
或是掌权者风闻有异列宁主义在人间而巧取豪夺,或是杯宝者要南非媚而奉献——
人很有点献宝的奴性,仿佛宝物到了皇帝手中,龙颜大悦,自己祖宗三代都会有光彩。
一个名叫卞和的人,发现了一块玉,就结皇帝,接连两次,都被打回头,每一次且被以“欺君”之罪砍去一条腿(多么大的痛苦和屈辱),可是失去了双腿的卞和,第三次还是要献宝,结果成功了。
卞和先生是伟大的献宝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