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间歇发作的无法自我控制症。
他因为这种严重的病症,使我们误会他极深,他虽然因误会而受了不少屈辱,但仍能坦然处之,可知他心胸极广,非比寻常,处于他这种血气方刚的年龄,尤为难得。
所以,就算他不是大将军的儿子,我也会对他另眼相看,何况还有这一层关系在!
所以,一见是他,而他又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就格外令人关心。
我在楼上叫:“天音,快上来!”
铁天音抬起头,叫了我一声之后就问:“红绫妹子在吗?”
我笑道:“她啊,你再也想不到,她到什么丹顶鹤保护区去了?”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白素已急着道:“你找她,可有什么特别的事?”
这时,我看到铁天音的身子震动了一下,脸色也变得更难看。一我也觉出不对头了,他不会无缘无故,一来就问红绫。所以实也疾声问:“天音,什么事?”
铁天音回头向白素看了一眼,欲语又止。我陡然想到,他的父亲虽已退隐,但是他的军政界的关系极好,上次在苗疆,甚至弄来了军用直升机。是不是他听到一些什么消息?
我一想到这一点,脱口便问:“你是不是听到一些什么事,和红绫有关?”
铁天音这才迟疑地道:“也不能肯定不是不……红绫妹子,所以特地来看看。”
一听得他这样说,我不禁感到了一股寒意,要劳动他一路迢迢而来“看一看”,可知道事情一定非同小可了。一时之间,我竟然讲不出话来。
白素吸了一口气:“究竟什么事?”
铁天音一面上楼梯,一面道:“我在上头,听人说,近日有人在北方,盗走一批国家特级文物,还打伤了三个公安人员。”
我和白素吁了一口气——这种事,不可能是红绫干的。所谓“国家特级文物”,无非是一些古董,或许是价值连城,但是在红绫眼中,却是分文不值,她怎么会去盗这种无用之物?
看到我和白素的神情变得轻松,铁天音的神情也好看了些,他怀疑了一下:
“听说盗宝的是一男一女,两人都身型高大之极,都戴着狰狞的面具——”
白素首先笑了起来:“天音,你红绫妹子要是戴了面具,只怕没有什么人能认出她是女人来。”毛白素的话,算不得夸张,事实上,她不戴面具,也要仔细察看,才能知道她是女孩子。
铁天音又迟疑了一下,我道;“除了两人身型高大之外,还有什么,使你认为有可能是红绫做的?”
铁天音道;“那一对男女的身手都极高,据目击者说,高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失宝那天,恰好有一位老人家正在参观,警卫人员极多——”
我讶异道:“难道在光天化日之下去盗国宝?这不比盗御马更怪吗?”
铁天音:“奇就奇在是在晚上。”
我失笑:“是哪一个老人家,有那么好的兴致,半夜三更去欣赏文物?”
铁天音神情古怪,他先说了一个名字,我和白素立时互望了一眼。确然,那是一个老人家,早已年过古稀了,但当地“民谣”有“年过八十,振兴国家”之词,越是年纪大,越是盘踞在权力的顶峰,“以天下为己任。”
我略哼了一声:“他为什么半夜里去看文物。”
铁天音神情更古怪:“听说事情很怪诞,那文物……那宝物能祛病延年,是一宗异宝。”
我哈哈大笑:“这传说我可以肯定不可靠——我对这位老人家不陌生,他曾以两个人的自由,换取了二十年的青春,事情由勒曼医院经手,过程我一清二楚。他要祛病延年,会再去找勒曼医院的外星人。”
铁天音却摇头:“或许,那宝物另有功用,老人家是每个月的十五,一定去欣赏一番的。”
我没有再说什么,摆了摆手,示意全再说下去。
他道:“老人家权高位重,一出动,自然警卫森严之至,也是凑巧——”
我打断了他的话头:“这不奇怪吗,他要欣赏,把那宝物调回家去好了,何必每个月劳师动众的?”
铁天音道:“这我也不甚了了,或许是那东西毕竟是国家的,向自己家中搬,怕影响不好。”
我当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忙道:“等一等,有一个机构,专保管一些奇怪的物事,也研究特异现象,编制不属于任何部队,名义上归国防部。实际由最高领袖自己抓,实际负责人是——”
我说到这里,铁天音已接上了口:“负责人是一个美女,叫黄蝉!”
我一拍桌子:“对了,老人家就是以那个机构去欣赏宝物?”
铁天音道:“那倒不清楚,但出事那天,黄蝉在,还有好几个美女也在,他们都是作为老人家的警卫,所以在场。”
白素在这时对我道:“你别老是打岔:听天音说出事的情形。”
我因为肯定事情和红绫无关,所以对于“出事的情形”,也不急切想知道。白素表示了不满,我还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