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会出声的透明人他一听之下,就很正经地道:“这种情形,你不是个别的例子,别人也有,当年,朝阳神教教主任我行,修练神功,到了一定的境界之后,耳中如电鸣,如擂鼓,如千万马在奔腾,外人却一点不知,情形和你可以说是同一类的。”温宝裕在肆意言论,冷若冰狠狠瞪了他好几眼,他才住了口。
后来,他解释道:“这女孩子一进来,谁都可以看出她精神紧张得可怕,要不是说一些令她感到有趣的话,怎能使她放松。”
连冷若冰对温宝裕的解释,也表示接受。当时,易琳听了温宝裕的话,居然现出了一丝笑容,“你对‘金学’倒颇有研究但是照冷医生的看法,只怕任我行也是患了妄想症“冷若冰道:”我一句话也未曾说,你就下了判断?”
三个人之间,有了这样的开始,气氛自然而然轻松亲切了许多。温宝裕很知进退,他把气氛搞活了,就不再说什么,坐到了一边。易琳先开口:“我该怎么开始呢?”
冷若冰回答得很好:“该怎么开始,就怎么开始。”
易琳侧着头,想了一想:“距今天……已有二十二天了,是二十二天之前开始的。
有人在大声向我说话——应该说是叫喊……那是一种召唤。”
冷若冰道:“是听到,不是感到?”
易琳呆了一呆:“我不知‘听到’和‘感到’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差别。”
冷若冰笑:“确然很难区别,但还是有的。我们自小到大,都通过听觉器官来听到声音,当然,听到声音的功能,还是由脑部来掌握,但是通过听觉器官来接收。如果由脑部直接接收声波,那就是‘感到’,应该有些不同——理论上如此,因为不是人人都能‘感到’声音,只是‘听到’声音。”
冷若冰解释得很详细,易琳当正在思索,一时之间,还无法接受。
温宝裕想要插嘴,因为他曾有许多‘感到’声音的经历。在和好友陈长青,和灵魂沟通之际,全凭‘感到’声音,那种情景,和‘听到’声音时,确有不同。
过了好一会,易琳才道:“我确然是听到的……但是大我听到的同时,在我身边的人却又一无所觉,现在细想起来,确然有些不同——请原谅,当我忽然听到有人大声向我呼喊,我自然惊惶莫名,实在未能仔细分辨其中的不同。”
冷若冰道:“当然,那么,自第一次起,每隔多久,你就听到一次呼喊呢?
易琳道:“没有一定,喜欢来就来”
温宝裕在旁又想插口,因为冷若冰问来问去,都不向易琳听到的是些什么话,对冷若冰来说,易琳感到的是什么话,一点也不重要,因为她和古教授通电话时,已认定了易琳是妄想症患者,那声音是她妄想出来的,那么,是什么内容,都不重要了。
冷若冰又问:“在你的家人之中,是不是发生过同样的情形?”
“没有。”
接下来,冷若冰又问了十几个问题,也都是旁敲侧击,围绕着妄想症来问的。
这时,不单温宝裕早已听出了不对劲,连易琳也觉察到了,她叹了一声:“冷教授,你还是把我当成了精神病患者,我很清楚知道,我不是!”
温宝裕忍不住道:“你一再声明自己不是有病,那没有用,因为这正是精神病患者的典型症状之一。”
冷若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易琳苦笑:“那我该怎么办?”
冷若冰道:“我的意见,自然是你应该接受治疗,或许温宝裕有别的意见。”
冷若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易琳苦笑:“那我该怎么办?”
冷若冰道:“我的意见,自然是你应当接受治疗,或许温宝裕有别的意见。”
温宝裕早已跃跃欲试,立时道:“正是。请问,你听到呼唤,内容如何?”
易琳吁了一口气,像是在说:“终于有人问到这个问题了。”她道:“:内容全是一样的,那是一个极其宏亮的声音——”温宝裕插口:“男人的声音?”易琳怔了一怔,像是她从来也未曾想过这一个问题。
她才道:“男人的声音。”
冷若冰双眉扬了一扬,作为一个精神病医生,她自然知道易琳的这种反应,是一种“感到”声音的表现——正因为声音是“感到”而不是“听到”的,所以,易琳不会想到那是男声还是女声这一问题,对她而言,只是“感到”了声音而已。要等到温宝裕一问,她才有了较为肯定的感觉,才觉察到那是什么样的声音。
温宝裕作了一个手势,示意易琳说下去。
易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声音这样叫:‘别继续向死路走,走活路,向活路走,向活路走!”
易琳把那叫唤的内容,重复了三遍,说的时候,神情肃穆之至。
温宝裕张在了眼,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反应才好,因为这句话他虽然听明白了,可是究竟是什么意思,却根本不懂。
其实,这句话的意思,是人人都明白的,易琳听到的叫唤,是要她别向死路走,走向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