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血,在星月微光之下,鲜血泛着一种异样的红色。
一条断臂,跌进了积血之中,断臂的五只手指,还紧握着刀,像是单凭一条手臂,也要再挥动利刃。
另一条齐膝断下的小腿,立时压了下来,溅起几股血柱。
所有的人,全都在疯狂的砍杀,真难明白在这样的大残杀之中,他们如何还分得清谁是自己人,谁不是自己人。
或许,他们根本不在乎谁是自己人,谁不是自己人!如果在这样的厮杀之中,他们还能思想的话,他们所想的,一定是如何多砍死一个人──多砍死一个人,就是减少了一柄砍向自己的利刃,自己就多了一分生存的机会,所以他们疯狂地挥着手中的刀,虽然他们挥出手后,连手带刀断下来的机会是如此之高。
在石台上的人迅速减少──或者应该说,还在活动的人迅速减少,而已经不能再动的,似乎也不能再算是人,只是一块一块的肢体,残缺不全的程度,超乎人的想象能力之外,人类在肢解其它动物的身体作为食物的时候,一定想不到一旦人的肢体被分割开来,也就和其它的动物,没有什么分别。
有两个人在各自砍倒了一个人之后,飞快地接近,脚踏在积血上,发出“拍拍”的声响,积血早已溅得他们一身满脸,当他们接近到了挥出利刃可以接触到对方身体的时候,一个由下而上,一个由上而下,挥出了他们手中的利刃。
于是,一个手中的利刃,自另一个的胯下直插进去,在腹际停下,而另一个手中的利刃,自一个的头部直劈而下,停在胸际。
另一个的脸上,现出极其怪异的笑容,血像是倒翻的一桶水,自他的胯下喷出,而头被劈开的那个,两粒滚圆的眼珠,自他的眼眶之中,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