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亡的小流氓!”
米轩士和比利两人,没有再说什么,他们是和我一起离开的。
当我们出门口的时使,米轩士才扬了扬文件夹,道:“这一叠纸,我要拿回去研究一下。”
我当然立即答应,我们一起到了警局,我就和他们分了手。
所以,当半小时之后,我来到殓房时,只是我一个人。管理殓房的人,拉开了一只钢柜,我掀起白布,看到了那小流氓。
那小流氓已经死了。他躺在零下十度的钢柜中,但是他看来仍然不像一个人,而像是一只疯狗!他咧着牙,瞪着眼,那种神情,像是想将他自己的身子,撕成四分五裂,才有甘心一样。
我正在看着,另外两个人,也走了进来,他们一个是档案室的工作人员,另一个是法警。
档案室的警官,将一个文件夹交到我的手中,道:“这是那小流氓的全部资料。”
我接过了文件夹,暂时并不打开,我转问法警,道:“他的死因是什么。”
法警用行动代替了回答。
他伸手将白布掀得更开些,我看到那小流氓的心口部份,有一个很深的伤口,那伤口看来,不像是什么利器所造成的。
法官摇着头,道:“很少看到那样自杀的人,他用一根铁枝,插进自己的心口,如果他不是疯子,就是一个能忍受极大痛苦的勇士!”
我皱着双眉,但医生的话是对的,用一根铁枝,插在自己的心口,弄成了那么大的一个伤口而死,这种事,除了疯子之外,真是没有什么人做得出来的了。
我慢慢地盖上了白布,殓房管理员又将钢柜推进去,我走到了殓房的办公室中,道:”借一张桌子给我,我想看着有关死者的资料。”
我来的时候,是持有警方的特别介绍函件的,所以管理员和我极合作,他立即点着头道:“可以,自然可以!”
我在一张桌子后坐下,将文件夹放在我的面前,过了好一会,我才将之打了开来。
在打开文件夹之前,我心中在想,那小流氓为什么要自杀呢?现在的法律,彷佛全是为了保护犯罪者而设的,那小流氓肯定不会被判死刑,就算他被判死刑,也会有一群人去同情他,叫嚷着要免除他的死刑的,虽然他是千该死万该死的禽兽!
我慢慢地打开了文件夹,首先看到了那小流氓正面和侧面的照片,然后看到了他的名字:丁阿毛。
丁阿毛第一次被拘捕是十二岁,罪名是在楼梯中非礼一个十岁大的小女孩。第二次被拘捕是十二岁半,罪名是抢劫。接下来,这位丁阿毛先生,几乎每隔半年到三个月,便犯罪一次,而犯罪相隔时间的长短,要视乎他在管教所逗留时间的长短而定。其中,也有两次意外,因为他从管教所逃了出来。
算起来,丁阿毛今年还只有十六岁半。
我实在替已死的章达,感到不值,一个如此有学识,如此对人类有巨大贡献的科学家,竟死在像丁阿毛那样的一个小流氓手中!
最后,我看到了一份调查报告,是有关丁阿毛的家庭状况的。丁阿毛的父亲和母亲,都是“散工”。而这一双散工夫妇,一共有八个儿女,丁阿毛居长。
我在记住了他们的地址之后,才合上文件夹。
我闭上了眼睛一会,八个儿女!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八个儿女,他们有什么机会接受教育,有多少机会在他们的成长中,会有人告诉他们,人是人,而不是野兽,八个儿女!
我离开了殓房,准备去看一下丁阿毛的家庭。半小时之后,我走进了一条窄巷子。
在那条窄巷子的两边,已经发了黑的木楼,像是随时可以倾塌下来一样。其中有一幢,甚至用绳子绑住了窗框,以防止它跌下来。
我刚走进巷子,“哗”地一声,一盘水便从上面倾下来,几乎淋了我一身。我连忙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衣衫不整的胖妇人,连看也不向下看一眼,就转过了身去。
我为了怕再有那样的事发生,是以尽量贴着墙,向前走着。许许多多儿童,在巷子中奔来奔去,有几个张大口在号哭着,还有几个大概是哭厌了,这时正津津有味地在吃着鼻涕。
有几个小女孩,背上背着比她们矮不了多少的弟妹,有几个男孩正在起劲地扭打着。
我不想看那种情形,只好尽量抬头向上,匆匆地向前走着,但是这条巷子中的屋子,根本没有门牌。我也找不到我要找的号数。
我只好向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招了招手。那小女孩看了我一会,向我走过来。
我问道:“你知道这巷子里,有一家姓丁的,丁阿毛的家在哪里?”
那小女孩点头道:“我知道。”
我道:“请你告诉我。”
小女孩道:“你得给我……两毛钱,我就告诉你,丁阿毛住在那里。”我呆了半晌,自然我不是不舍得那两毛钱。而且,我也想到那小女孩应该获得那两毛钱,因为我有求于她,她也为我做事,自然应该取得报酬。
令得我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