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谁爱等,谁就慢慢地等!”
老蔡的话,说出了卫斯理的标准行踪——他在的话就在,不在的话,上天入地,根本没有法子找到他。
小郭和陈长青齐声道:“不妨,我们坐一会就走。”
他们各自自行斟了一杯酒,陈长青向黄堂一扬酒杯:“对不起,听说警务人员工作时不能喝酒,就不客气了!”
黄堂闷哼了一声,小朝向陈长青一举杯:“喂,神经病,乾一杯!”
陈长青口舌岂肯饶人:“好,油头粉脸,乾一杯!”
自此之后,他们两人,竟然就一直以“神经病”和“油头粉脸”互称,开始时令得他们两人的共同朋友,感到十分刺耳,但久而久之,倒也习惯了。
他们互相各喝了三五杯酒,黄堂忍不住了,也过去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重重放下酒杯。
小郭哈哈大笑,问陈长青道:“看来,我们的高级警官心事重重!”
小郭虽然瞧陈长青不顺眼,但是眼前立场一致,所以矛头一致对付黄堂,陈长青很明白,应声道:“是,看来像是——失恋!”
黄堂怒道:“你们两人少胡扯!”
小郭不理他,又对陈长青道:“来推理一番?大警官在大美人那里,什么资料也没有得到!”
陈长青作状思索:“不会吧,有那护士的证供,大美人想否认一切,可不容易!”
小郭皱起了眉:“是啊,照说,证据确凿,那打电话威逼王大同的是什么人,她一定知道!”
陈长青长叹一声:“可惜啊!可惜啊!要是在二百年前,大老爷一声令下,严刑逼供,大板子打得大美人屁股皮开肉绽,还有不招供的吗?只是现在摆不了官威,也就只有徒呼奈何了啊!”
陈长青的话,最后一句,是运了戏腔,拖长了来念的,而且还有做手,居然功架十足。
小郭接了上去:“照啊!这才使大警官走投无路,想起了卫斯理。唉,想当年,齐天大圣有七十二般变化,通天彻地之能,还不是要去求南海观世音!”
这两人一搭一档说著,黄堂又喝了一杯酒,脸色青白,一言不发。
陈长青又道:“既然未能严刑逼供,大美人又什么都不肯说,那便如何——是好?”
他运戏腔运出味道来了,一副洋洋自得的模样。却不料这一次,小郭还未搭腔,黄堂就冷笑一声:“你们错了,大美人说了话!”
他们口中的“大美人”,自然是李宣宣。小郭和陈长青,一听得黄堂那样说,不禁都傻了眼。他们单从黄堂的形态来判断,以为黄堂什么也没有得到。而李宣宣既然说了话,黄堂一定是大有所获了!
他们也立时想到:黄堂一定是在李宣宣那里,得到了更多的资料,所以才会找来卫斯理商量的!
一时之间,两人心痒难熬,想知道黄堂得到了什么进一步的资料——因为王大同突如其来的行为实在是一个极大的谜团,而李宣宣提供的资料,必然是解开谜团的重要线索!
可是两人又拉不下脸来求黄堂——刚才两人还一搭一档,把黄堂冷讽热嘲个够,这时怎么好意思主动改变态度?
后来,陈长青又在卫斯理面前埋怨小郭:“就是油头粉脸坏了事,要不是有他在,我感到不好意思,大丈夫能屈能伸,就算低声下气,软言相求,求他把得到的线索说出来,又有什么关系?”
只怕不单是陈长青,小郭也有这样的意思,但两人都不想在对方面前出丑,所以就形成了僵局。
黄堂也不理会两人,向门外走去,一面走,一面道:“谁知道卫斯理又和什么绿血紫血的人打交道去了,我不等了,你们慢慢等吧!”
(黄堂这两句话说错了,他当时,自然想不到,卫斯理这时不在家,正在进行的事,硬是和他们想要解开的谜团,大有关系!)
(一开始就说过了的:许多不相干的事,往往会有无形的联系。)
眼看黄堂就要离去,小郭和陈长青才发了急,齐声叫:“等一等!”
黄堂慢吞吞转过身,冷冷地道:“神经病先生,油头粉脸先生,两位先生有何见教?”
他从两人刚才互相的称呼之中,得到了灵感,竟然也这样叫两人,小郭和陈长青都只好点头,陈长青先道:“嗯,是┅┅这样,就算是卫斯理,遇到什么难题,也会来找我┅┅们商量的!”
他在“我”和“们”字之间,足足停顿了两秒钟,想是心中不甘心,但又考虑到现在和小郭必需立场一致,所以才有了这种不情不愿的口吻。
黄堂爱理不理:“那又怎么样?”
小郭陪著笑脸:“那就是说,嗯,就算卫斯理不在,有什么问题,拿出来和我们商量,也是一样的!”
黄堂听了之后,先是发出“哼哼哼”三下冷笑,接著,又仰天发出“哈哈哈”三下大笑,竟然再没有说一个字,就此扬长而去,将满腔希望的小郭和陈长青乾搁在那里,恨得两人真想冲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