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来,就有人接了,当时我就有一种感觉:他一直都在电话机旁边等电话,上次我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是如此,这次仍然如此。那么,他是在等什么人的电话?是在等他的上司的新命令?或是在等某一个人?
他拿起电话后,我故意不先出声,他果然是沉不住气,说道:“我是郭则清,哪一位找我?”
我说他简直就像个新手,看来是一点都不错,小郭是一个十分老道的侦探,现在真正可以说是大名鼎鼎,世界排名在十名以内。以他这样的身份,且又是在这样一种极其危险的情形之下,他绝对不会一开始就自报家门。如果打电话来的是他的敌人派来的杀手的话,那他就是有十条命也再难活下去了。
我当然不拆穿这个冒牌者拙劣的表演:“我是卫斯理,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有进展吗?”
他一听,显得大喜过望:“卫斯理?我还以为你被外星人接到太空上作客去了。你在哪里?”
我说了一家酒店的名字,那是我上次住的酒店,如果他真是小郭的话,一定会想到,我绝对不会两次住在同一家酒店,那样就太着痕迹了。
但他是冒牌者,而且是一个不大高明的冒牌者:“告诉我房间号,我必须马上来见你。”他的这一要求再一次说明了他的冒牌者身份,因为我和小郭之间曾有约定,就算有着什么非常特出的情况,一定要见面的话,也不能直接闯进酒店的房间去,而应该先离开酒店,设法在酒店外面见。这是因为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或先或后到了酒店外面,都是对另一个人的保护。我们所进行的事实在是太特别,我们不能不小心,也不能不将各种可能进行一个设想。
而他现在既不说暗语,也不理会曾有过的约定,而是要求直接在房间里见面,这是完全不合规矩的。
如果我真的说了实话,来见我的可能就不会是他,很可能会是一大帮人,然后,我就会从这里消失,取而代之的,极有可能是另一个冒牌者。
我道:“不必了,我马上到你的房间去,你在房间里等着我。”
他听说我要去他的房间,似乎有许多的不便一样,显得非常犹豫。
我当然知道他犹豫的原因,由他来见我,时间上就可以由他来掌握,他可以有充分的时间将一切通知别的什么人,而别的人也就有着时间进行必要的准备。但是由我去见他,时间上的主动就掌握在我的手上了,说不定,我的行动如果快的话,他很可能根本就来不及准备。
我需要知道他必须用多少时间进行准备,所以对他说:“你一定等着我,我大约十五分钟后就可以到你那里,我也有许多非常重要的事要与你商量。”
我之所以说需要大约十五分钟,那是我从我告诉他的那家酒店到达目前所在的酒店所需的最少时间,同时,我也是想逼他说出另一个时间来。
他在再次犹豫了几秒钟之后说道:“我刚好有点非常重要的事需要出去一下,大约要三十五分钟之后才能回来,也可能稍长一点,这件事非常重要,等你来了以后,我再详细告诉你。”
三十五分钟,原来他做好准备需要三十五分钟。
我当然知道他没有任何急事要去办,我甚至认定,他其实是一直都在房间里等着我的出现。
我说:“那么,好吧,我过三十五分钟到。”
所谓过三十五分钟只是他的一个缓兵之计,我当然也不会等他三十五分钟,而在这三十五分钟时间里,我必须做完我准备做的一切,否则就来不及全身而退了。实际上,仅仅是两分钟之后,我就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门前。两分钟对于平常人来说,固然是极短的,但此时对于我来说却已经够长了,我浪费了这两分钟,便可能会增加十倍的危险。
冒牌者肯定是从里面向外看过了,然后将门拉开了一条缝,问我:“什么事?”
我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顺手将门一推,跨了进去。
推门的时候,我是用了一定力度的,而那个冒牌者显然没有任何准备,被那门撞了一下,接连向后退了几步,才不至于摔倒在地。
他刚一站稳,便以一种非常恼怒的神情看着我。
“怎么回事?你是谁?你为什么随便闯进我的房间?”他质问道。
我在这时已经将门关好,然后向他走了过去。
他变得惊恐起来:“你想干什么?”
我道:“郭先生,楼下有个人来找你,让我来请你下去。”
这时,他的惊恐更甚:“你胡说,根本不可能这么快。”
“为什么不可能这么快?”我在这样说时,已经跨前一步。伸手去抓他的手,他想躲开我,但显然是慢了一步,他的手已经被我握住。
我握住他的手之后,便暗中用力,当然,我并没有用全力,那会将他的骨头捏碎,我仅仅只是使了五成力,目的是让他明白,别想在我面前耍任何手段。即使是这五成力,他也已经受不了,大叫了一声,身体便扭成了一团。
这说明冒牌者根本就没有武功。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