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视徐卫良久,点头道:“果是少年英才,真乃将种也。”略一停顿,轻笑道“大厦将倾,独木难支。南朝虽有忠心为国之士。又有悍不畏死之将。奈何”。
李纲勃然色变,厉喝道:“住嘴!小。
辆双马车缓缓驶来。徐卫问道:“自己上去,还是我帮你?”
韩昉默然,身后那神情剿悍的随从听了这话,突然往前一靠,挡在他面前。几乎同时,茎肆内出来七八人,将他们不远不近的围在中间。韩昉环视之。才知对方早有准备。马车在旁边停下,李纲神色冷峻,沉声道:“请吧。”
望着马车驶出城外,李纲刚刚松了口气,忽又一拍手,惊道:“不好!还有馆驿,”
“李相勿忧,卑职早已派人去了。”徐卫笑道。
李纲闻言,欣喜不已,徐卫这般年轻,办事却如此牢靠1这回说什么也要在官家面前保奏。非把他弄上去不可!
九月初九,重阳佳节,按规定文武官员都有“朝假”一天。恰巧靖绥营今天歇息休整半日,徐卫安排好营中事务之后,又到李贯处查看关押的韩昉等人一遍,便赶回城里。本欲与家人团聚。可到家后得知,徐太公早领着全家老小按照重阳习俗,登高望远插菜荑去了。在家中呆了一阵,烦闷得紧,遂脱了官袍小改换便装,金带鱼袋尽皆取下,手摇一柄西川折纸扇,也学学那文人雅士的风范。并未带随从,只身一人便出门去。
虽然时常出入东京城小可由于忙着练兵,从来没有好生游览过。徐卫便从西水门出,至御街。再向东而行。如今的京城,已经完全恢复宁静。百姓们的脸上再也找不到一丝一毫的忧愁。无论商铺、酒楼、茶肆,都人满为患。徐卫闲庭信步一般,一会儿到商铺逛逛,虽然并不买什么东西。继而又到酒楼瞅瞅,没想到还真遇到几个相熟的官员。只是大家都在放假,不好打扰,招呼一声便辞别而去。后来再到茶肆坐坐,让茶博士倒上一茶清茶,听那说书先生讲些隋唐英雄,乡间异事,时间倒也打得快。
估计时辰差不离,也该回去瞧瞧老爷子是否返家了茶资,叉摇着纸扇沿着街边路漆回讲家有”店面颇大,架上货物琳琅满目,生意像是不错,十数个客人三三两两聚着。徐卫突然现,那店里客人见他进来,都多瞅两眼,姑娘们甚至掩嘴偷笑,窃窃私语。仔细一看,怎么客人全是妇道人家?
靠近柜台一瞧,原来这是家专卖金银饰,胭脂水粉的店铺。正当转身离开,忽听背后一人叫道:“哎小官人留步回头望去,便见一大腹便便的男子,居然穿一身丝制直缀,头顶戴顶纱帽,还故意用金线拈边。脸上没有一丝皱纹,活像个慢头。嘴上两撇短须,这形象要说不是商人谁信?
“作甚?”徐卫问道。
“怎地晃一眼就走?我这店里东西不好?。那掌柜笑眯眯的靠过来,他本生得长大,非要猫着腰,看起来就像是比徐卫矮半头。
人家笑脸迎人,徐卫也很客气:“那倒没有,只是,来错了地方,这里是娘子们”小。
“哎,谁说这里娘子们才能来?小人七尺之躯不还做这买卖么?来来来小官人请移尊步,我这处可是东京城里老字号。上到七八十岁的老太君,下到十七八岁的小娘子,都用小店的东西!”这掌柜说话语虽极快,却吐字清楚,丝毫不含糊。
徐卫哑然失笑:“七八岁的老人家,还用你这东西作甚?”
“嗨,这小官人就不明白了吧?那七老八十的老人家,用了我的东西,说返老还童那是吹的。但年轻个十来岁总没问题吧?怎么样,给家里娘子挑两件?回去以后还先藏着,甭拿出来,等用了晚饭,洗漱完毕,往那妆台上一放,自己装个没事人一样。猜猜娘子看到会怎样?”这些上但凡生意人都有些巧嘴,死的都能吹成活的,但像这位掌柜一样,不但要做生意。还帮你设计桥段到是少见。
可即便他再能忽悠,徐卫却是油盐不进,笑道:“暂时还再不上,告辞。”
掌柜听罢。一双小眼在他身上滴溜溜乱转,快走两步上前拦着。一脸神秘地笑道:“我看相公不是凡人呐。”
这人虽聒噪。倒还不惹人厌,徐卫遂将折扇一收,问道:“怎么说?小。
“小官人虽着便装,却难掩这身卓尔不群的风姿小人这双眼睛阅人无数!还没看走眼过小小、官人想必就是胖掌柜脸上笑容越暧昧,“罢罢罢,今具遇到贵客小店蓬耸生辉!这样。但凡小官人看上的物件,小人一律八折!便是亏本,也要交这个朋友!”
徐卫听罢暗思,难道他认识我?人家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好像不买上几件倒显得小家子气了。正想过去随便挑挑,忽然停步,瞄着一脸殷勤的掌柜笑道:“且慢,掌柜的,你到说说,我到底是谁?。
“小官人如此装扮,想是不欲引人注意小人哪能那般不晓导?”掌柜笑得像个开花馒头。
徐卫点点头。脚网一抬,又笑问道:“无妨。你直管说,我终究是谁?”
胖掌柜干笑几声,一时为之语塞,刚才还口若悬河,诣滔不绝,此时却吞吞吐吐说不话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