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亲力亲为?”
九月一边放下热水,将方巾拧干,一边笑道:“徐家世代行伍,哪有这么多讲究?官人又是武臣,日后少不得征战在外,总不能事事都靠下人去做。”
徐卫听了心中一动,接过方巾问道:“怎么?东京不好?”
“东京再好,不是官人欲留之地。”九月这话却说到徐卫心坎上去
。
脸洗了一半,突然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想留在东京?”
九月夺过方巾替他洗脸,笑道:“昨晚有人翻来覆去睡不踏实,时不时还轻叹一声。将近四更偷偷起床披衣外出。能让徐九官人烦闷至此,必是为了前程。”
徐卫却嘴硬不认账:“谁说的?我烦闷那是在心疼你呢,自嫁过来,没一天不操劳。四嫂昨天还抱怨呢,你一来。她倒成闲人了。
九月知他是哄自己开心,趁替他解下腰带之际说道:“若果真如此,我自然感动。只是男儿志在四方,官人还是多用心自己的前程紧要。”
徐卫看着面前这个一丝不芶的女人,心里暗叹,我这辈子豪赌无数,但这一把却赢得最大!娶她为妻,夫复何求?不过这种严肃的思考只持续片刻,新婚夫妻的立时点燃,九月正在替他宽衣,冷不防徐九一把拦腰抱起,
接连数日。关于徐卫的职务任命一直没有消息。而他的假期也告完结,时虎捷乡军仍旧驻扎在牟陀网。徐卫回到军中,整顿部队,召集各级军官,总结与金军作战的经验教,提出针对性的干练方针,重新修订练要领。
此次对金作战,虎捷的伤亡不可谓不大,四万多人马,到撤回东京为止,止余三万出头。这还是几经补充之后。后来因为常捷军在这次作战中的表现。步军司重新确立其番号,单独成军。是以,刘金所部常捷军被抽走。徐卫手下便只两万四千余马步军。但从血战中存活下来的士卒。早已不是当初驻扎在牟驻冈的二流部队了。虽说离“百战精锐”的境界还远,但虎捷军官都明显感觉到,部队的战力上了一个台阶。
而且,虎捷乡军有一个非常之处,甚至可以说是优势。那就是他背不怵女真人。金军虽然攻灭契丹,横扫两河,但当还是“靖绥营”的虎捷乡军出大名后,打的第一仗就几乎全歼敌人,后来死守黄河,让斡离不折损数千人未能前进一步。再后来拱卫京南六县,拳失一城。至于夜劫金军粮营,虽然死伤巨大,可咱一把火将女真人烧成穷光蛋,龟缩在滑州出不来。后来虽然侥幸逃脱,咱又一路几乎追到真定,女真人再强终究还是人,他也没见比咱多长一颗卵蛋不是?
或许是徐卫的幸运,或许是虎捷的幸运,他们面对女真人,还从来没有过溃败。就连精锐中的精锐,西军,不也在潢关之前让女真人数千骑杀得大败而回么?
大营中,徐卫着戎装,身后跟着腰椅“楼祝刀”的杜飞虎。行到校场上,见虎捷军都虞侯,刚刚荣升“武显大夫”的吴阶。正指挥着约莫三千人在操练。他练的既不是枪棒,也不是射箭,而是阵法。
这么多仗打下来,徐卫深深明白一个道理。在没有骑兵优势的情况下,步兵要对付骑兵,阵法是重中之重,只要阵不乱,胜负就是未知之数。阵形一乱。其后果,就是大溃败。两条腿的步兵,永远跑不过四条腿的骑兵。
他没有过去惊扰部曲,而是和杜飞虎领着卫兵远远站着观看。吴阶虽说转到虎捷乡军时,只是个队将,但名将终究是名将,是金子总会光。几次提出的建议,都得到徐卫的采纳,功劳不此时,他布的这阵形,虽然尚未完备,却已经渐显雏形。
“你冉为如何?”徐卫细看一阵,回头问杜飞虎道。
这位虎捷头号悍将如实回答道:“卑职从未见过。”
此时,吴阶望见徐卫到了,忙引了一班军官迎上来,抱拳道:“卑职见过指挥使。”
徐卫轻轻点头,手中马鞭一指,问道:“什么名堂?”
“叠阵法。”吴阶带着几分傲气回答道。
徐卫一边往前走,一面问道:“说说,怎么个叠阵法?”
“昨日都指挥使召军官总结经验,得出一个结论。步骑相搏,所侍者,阵法也。而阵法之重,在于弓弩。女真人有骑兵优势,铁蹄催动,山崩地裂,无坚不摧。如果不能在两军相接之前,予敌重创,对我相当不利。卑职有鉴于此,在我虎捷常用阵法上加以挥,草创此阵,要之务。便是突出弓弩的作用,都指挥使请看。”
吴阶将徐卫请到阵前,依次介绍道:“每战,以长枪居前,坐不得起,这是为了抵挡敌骑的尔 卑职增加了横纵人数,给骑兵以更大的障碍。枪兵!羔,;有最强之黑漆弓,再后,列强弩,神臂弓则排在最后,弓弩兵的人数,过全阵六成以上。
敌若冲我阵,两百步起,便开始遭受攻击。”
徐卫听罢,点头道:“这两百步,已能看出胜负端倪。但女真人也善弓箭,据说其弓骑于马上放矢,能中飞雁,如何克制?”
“不错,卑职也考虑到这一点,因此建议,弓弩手也穿重甲,配短柄刀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