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的,咱张虎不是那样的人,这次地事情也怪不到弟兄们的头上,少寨主答应给金狗办事。弟兄们不服儿。在山下就吵了起来,不是咱们胆子大,就说咱吧,一家十几口人。能活着进山地就兄弟两个,弟弟命薄,给狼崽子叼了去,就剩下张虎一个,别说给金狗办事了,看见金狗咱就想咬下一块肉的,弟兄们哪个身上没有血海深仇?但少寨主呢,还想给金狗当狗崽子。咱们不干。
听说林老狗已经受了金狗的官儿。是个什么安抚使地角色,这次是想拽着大伙儿给金狗当马前卒儿。听说那些秦人有些给赶进山来了,这才找上的他们。
山下就是人家的人,听弟兄们嚷嚷了半天,这才摸黑儿下的手,当即就把林老狗的侄儿给剁碎了,还把少寨主和几个弟兄扣下,张虎是怕死,,不然当年就不进山了,总也要跟金狗拼个你死我活。”
说到这里,张虎声音也带了嘶哑,“张虎只是那些人放回来报信儿的,之前没敢说,既然瞒不过大当家地眼睛,张虎胆子小,看见那些人把人一截截儿给剁碎了,差点没吓尿了裤子,在山下说了许多不该说地,违了道上的规矩,大当家的说要砍了咱,咱也没话说。[]”
李铜头摸着光秃秃的脑袋楞了一会儿神儿,脸上却渐渐变得狰狞如鬼,站起身来,来到张虎面前,却是一把将对方掺了起来,“好,好兄弟,这才是我李铜头地好兄弟,你先下去养伤,这事不怪你。。。。。
等把张虎打发下去,李铜头的牙齿已经咬的咯吱吱直响,话音里都好像加进了冰渣子一般,“没想到,没想到竟然养了个狼崽子出来,鬼迷了心窍了他。。。
“恐怕不是什么鬼迷了心窍,只怕是让林老狐狸家里的那头小狐狸给迷住了,之前不就听说老狐狸要将她许给李志吗?”老季在他旁边幽幽道。
“嘿,之前觉得也不是坏事,只是没想到那头老狐狸却是受了金狗的招安,老季你说说,这世道还有天地良心几个字?”
“哼,天地良心?老狐狸跟官府本来就往来的多,这些年听说在山下很有些田产和宅子,这次金狗也是下了狠心,给了他一个不大不小的官儿做,他能耐得住?
这些年咱们贩马是往南贩,他呢,路子都是官府那里,能卖给谁?这些大家都心知肚明,照我看,金狗就算没找他,他也得找上门去,仙人岭那些有奶便是娘的,早忘了祖宗是谁了,我看咱们趁早跟他们断了来往才是。”
“断了来往?”李铜头笑地分外阴沉,“人不打狼就得被狼叼了去,既然林老狗临到老了犯糊涂,那还有什么好说地?”
“寨主是说?”
“没错,趁机灭了这条老狗,以防后患,现在正好,之前还对这个姓赵的所说地还不怎么相信,这下到是清楚了,就是不知道他手下有没有他说的那么多人手,老狗在仙人岭经营了这么多年,有些家底,光靠咱们天王岭,伤亡有些大,既然是冲着姓赵的来的,这个梁子的正主还得是他们不是?不妨一起拽上,也会省咱们不少力气。”
李铜头缓了口气,接着道:“老季,早年咱们跟官府里的人也没少打交道,但这样的人物还是头一次见到,老季,你说说,这人说的话能信几分?我不是夸口,要说眼光也不差,但这人别看年纪小,但我却看不透,是不是这些年咱们动刀动枪少了,反而没了胆气,怎么也觉着跟这人在一起的时候,背后有些凉飕飕的。是不是人老都是这副德性?”
老季晒干的橘皮般的脸上露出些黯然,嘿嘿笑了几声。“咱们是老了,这都多少年了,走镖。进山,跟人抢寨子,老兄弟眼见着一个个在咱们眼皮子底下伤的伤,死的死,人胆子再大也禁不住这么个折腾。
不过说起这个人嘛,和寻常官府中人可不一样。不过说起来。这样地人我年轻的时候到也见过几个,无一不是杀人如麻,心狠手辣地老兵,你看看他那站相坐相。再瞅瞅他手下那些人,只有那些当兵的才有这般的气势,还不是那些普普通通地乡兵,绝对是边军的精锐才有的模样。
你说看不透,只不过是因为和绿林道上的爷们儿打交道打的多了罢了,他们和咱们不一样,没听他那话,当面就说要血洗了咱们寨子。这是什么做派?这就是一声令下。千军万马随声而动的将军做派。
咱们求地不过是一碗饭,一身饱暖罢了。而这些当兵地心思可不一样,他们要是金玉满堂,荫及子孙,现在我到是不怕他们反复无常,要跟咱们争食吃,这山里确实如他所说,没什么好东西,不过这人好像对草原上的事情极感兴趣,就怕过后他们裹挟了咱们山寨,要咱们给他们卖力,这个寨主你得仔细掂量掂量。”
李铜头摸着脑袋想了半晌,才恶狠狠道:“咱们又不是泥捏的,跟咱们买马可以,要是让咱们给他们卖命,想都别想,管他什么金人秦人,他娘的都不是好东西。”
“那少寨主那里。”
“什么少寨主不少寨主地,别说就是个干儿子,就算是亲儿子,我也是那句话,想给金狗卖命,老子就摘了他的脑袋。
不过这事还得跟姓赵的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