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二,是凤姐的生辰。
虽说是给凤姐做寿,但是不管是凤姐还是主办的尤氏,都是事先找鸳鸯商量好了,照着老太太的喜好来的。也不请外客,荣府早早的办下了酒席,摆上了戏台。贾母和王夫人邢夫人薛姨妈都在里间屋里面喝酒吃点心,众姐妹则在外面的席面上。没有席面的大小丫头并那应差听差的妇人等贾母也吩咐赏了两桌席面,命她们在窗外廊檐下随意吃喝。
因凤姐有孕在身,姐妹们都不敢多劝酒,只是总有些有头有脸的仆妇婆子都要来劝,凤姐却不过情,不免喝了小小的几盅,脸上也红了,便推说醉了。见她这样,黛玉也是稍稍放心。
还有两个没眼色的仆妇说要劝,也被老太太放在外面的鸳鸯巧言挡住了。黛玉见贾母果然听从了自己的意见,便更加放心。只是,放下了对凤姐的担忧,她又不免想到了前两天宝玉送来的信上去。
把信寄回来需要几天,又过了几天,想必这两天他已经接触到灾区了吧?就是不知道灾区范围内又是怎样的一副惨景?虽说她看了家信,但是有些事情啊,再华美的文字,都是无法让人真正身临其境的。
宝钗就坐在她的身边,原本正一边吃点心,一边和湘云聊天,见她这样,便偏头问她,“可是身体不舒服?我看你这两天都有些无精打采的。”
“并没有。”
“那可是看戏看得想掉眼泪了?”
黛玉笑道,“莫要取笑我。那荆钗记虽说惨些,但也不是第一次看了。”她心里一动,素来都知道宝钗看书多,很有见地,倒不妨看看她是怎么看的。
“不过是想起前两日才寄了家书的宝玉来罢了。现在他想必已经进了灾区吧?都说这一年全国各地受灾,朝廷派了赈灾的官员不说,还要再派一个王爷监察。想来不过是两个缘由,一是灾情太重,二是赈灾的官员不让人放心。不论是哪种,情况必然是严重得很,我们这儿却是不当一回事,日日摆宴席、唱戏……”
宝钗诧异道,“颦儿今日竟关心起国家大事来!”
“难道我关心不得么?宝姐姐想说这是男人的事情?”
宝钗忙道,“自然不是这个意思。虽说这国家大事确实不是我们闺中女儿能管得上的,但有些东西,我们女儿家是真该知道。”
一边说,她一边转过头看湘云。湘云见她和黛玉说话,已经转身拉着尤氏说话去了,不过问还有些别的节目没有,毕竟老太太说是要乐上一天的。
宝钗不由笑道,“看云妹妹那样儿,才是标准大家小姐的范儿呢,不过是自己乐自己的日子,别的什么都不管的。”
但见其他姐妹都有事情,或者和别人说话,或者安静的吃东西,听别人说话,各有各的乐子,整个席面上都闹腾得不成,并无人注意她们这儿,她也就放下了心,拉了黛玉出门来,走到了后院里面去。
黛玉也就随她,跟着她出了门。
见四下无人,宝钗方叮咛道,“好妹妹,你怎么就忽然说出这话来,幸而是我听到了,若是别人听到了,岂不是扫了大家的兴头?”
黛玉叹了一声,“不过是心有所感罢了。便是当真说给大家听,又有谁在意这些呢?”
宝钗半晌不说话。
只是听说受灾罢了,又不干她们的事,在宝钗看来,她们衣食无忧的,实在犯不着考虑这些。甚至她还听说,这灾年之时,也是极好做生意的,只看把握得准不准罢了。可惜她到底是一个养在深闺的大小姐,虽然从小学着看看账,真要谈正经买卖,总是不通的。
现在的薛家也不过就是经营祖上传下来的那些铺子罢了,反要受灾年的影响。宝钗自己不懂,不敢轻举妄动,自己那哥哥,母亲和她又放不下心,也只得如此了。
不过,听黛玉的话,却是和贾府的兴衰有关了。这倒是要好好想想的。只不过,想了半天,宝钗倒笑了。
“妹妹这两年不落泪,才说好些,倒又伤春悲秋起来。那些灾区灾民你可见了?就这样担忧起来。朝廷既然派了人去,自然就能好好安排。我们在这里,吃的喝的,难道就不花钱不成?放眼京城,今天这家、明天那家,房租、地税、铺子收益,不过是这几样。这府里素来都是宽厚的,也不曾克扣别人,花自己的钱乐一乐罢了,这也能犯什么事不曾?便是朝廷,也没有下旨说莫要取乐啊。”
这番话倒说得黛玉哑口无言了。倒不是多有道理,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却是公认的俗理。
别的地方受了灾,关他们什么事呢?不过也就是听听罢了,这天灾也不是他们能管得的。心好的,放点粮赈灾,都还不敢越过了朝廷的分例去。所以自然是该乐的乐,该玩的玩。
就算是在后世,能够从电视网络上面看到天灾后的惨状,绝大部分的人,也,“里面又是吃酒又是划圈的,热也热死了。还是外面凉快。好姐姐,该不会你们就是出来乘凉的吧?也不叫上我们!”
说到一半,她自己反应过来,只是不依。宝钗也就顺水推舟了,“恰巧我们才见凤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