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有什么意义当年的意义已经随着时间消失了。
她想要解释一切,想要告诉他,她是真的喜欢他、真的想嫁给他,并不是如同父亲所说的,只是因为钱、为了计划
两千五百多个日子,确实把这份意义给瓦解了。
“已经没有意义了你说得对,说什么都已经是枉然了。”她难掩凄楚地一笑,“时间点已经过了,我们是没有必要再讨论这种话题。”
她从皮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离婚协议书,七年来她无时无刻都带在身爆随时为了梁至尊的出现而准备。
她将信封递给了他,远远地望着主屋。
“虽然不是夫妻,但好歹我还是翱翔的总经理,奶奶梁夫人是我的上司,她近几年身体不好,我要进去看看她。”
“随便你。”他口头上这么说着,双眼直盯着手里的信封。
那是只泛黄的信封,不知道已经有多少年岁的历史,他不曾忘记听见事实真相的那一天,更不会忘记签下离婚协议书后,是塞进哪一只信封里
就是他手里执握的这一份,这是七年前的东西
她保留了七年,就只为了这一刻
为什么他不懂,就他对罗浔歌的了解,她不会是一个无所为而为的女人
他忍不住地回身望去,那纤细窈窕的身段,那比过去更加美丽的脸庞,那种更上一层楼的聪慧,依然是他所认识的罗浔歌。
可是他不懂。
“你是怎么想的”他懒洋洋的,突然迸出一个问题。
“咦您是指这件开发案吗我当初是打──”
“我是说,为了引起我注意,转学到学校来时,你是怎么想的”
罗浔歌瞬间敛了神色,下意识地避开他的眼神,黛眉微蹙,她不想再讨论过去的事。
“我觉得现行的并购案比较重要,追问过去的事,一点意义都没有。”
“怎么会没有意义这件事我闷了七年,我该得到一个答案。”他也收起笑容,“当你父亲要你到学校勾引我时,你就已经把计划全部安排妥当,然后等我一步步地跳下陷阱吗”
罗浔歌倏地转过头去面对他,她觉得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或许她可以试着说出当年的想法
但是,她的羞愧感终究凌驾了一切──她有什么资格解释
“你怎么想就当做是那样吧我可以跟你打个商量吗事情已经过去七年了,不管是什么伤害,我们都已经吃足苦头”她难得露出悲伤的神情,“拜托你,不要再旧事重提,提这些是没有价值的”
“苦头你吃到什么苦头了看看你现在的一切”梁至尊突地轻击桌面,他痛恨她避不谈论的态度,“拥有事业、地位、权势,还交了男朋友”
“什么男朋友”她仓皇地看向他,眼神带着点心虚。
“那个秘书,你当我是瞎子吗看不出你们之间的气氛”她怒目相向,觉得这事情很碍他的眼。
“我们还不是只是试着交往而已。”而且是在她递给他离婚协议书之后,她才接受克威的追求,心想,也许投入另一段感情,更容易忽视他的存在。怎知一面对他,她竟慌了。“克威很照顾我,他知道我身边没有人可以依靠,而且跟着我也久了,所以我”
她干嘛自乱阵脚罗浔歌连话都讲不清楚,支支吾吾的,别说外面一帮主管了,就连梁至尊都没见过她这么慌乱的样子。
“保持距离。”他干脆地扔下一句话,“上司跟秘书,太超过就调他走。”
“你说什么他是我的人,你怎么可以随便调动”这一回来就想调动她的人罗浔歌被激怒了,一时忘了心慌。
“你的人这种话你敢说得那么理所当然”梁至尊一脸不可思议地站起来,因为他没看过浔歌为哪个人这么激动过
“我的意思是,他是我的秘书你不要扭曲我的意思天你怎么这么不可理喻不,你一向都是这个样子”她一个人喃喃自语几秒钟,然后女强人的罗浔歌又回笼了,她抬起头警告他,“梁至尊,各人有各人的员工,你不能擅自任意调动”
克威跟了她这么多年,帮她很多忙,不能因为她和梁至尊的私人恩怨而毁了他的前途。
“我是董事长,调派个人竟需要经过总经理的首肯”看见她如此维护程克威,梁至尊简直怒不可遏。
浔歌一向以冷静着称,怎么可能为了谁,为了哪个男人如此慌乱
“我跟梁夫人有过协议,我可以用我想用的人”她这会儿搬出奶奶。
“哦好,我们不谈公事。”梁至尊只两秒钟就把笑容给端出来了,“身为我的妻子,你本来就不该跟其他男人这么贴近。”
“”罗浔歌一时哑口无言,有没有搞错现在他把“妻子”这个放了七年的古董搬出来讲“谁是你妻子”
“你啊,梁夫人。”梁至尊一副自己稳羸的模样,悠哉悠哉地又坐回皮椅里,凉凉地喝起他的乌龙来。
“梁至尊,看来教育没有让你变得更谦虚。”罗浔歌深吸一口气,双手抱胸地来回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