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现在的自己活像廾七岁的高中生,尴尬地道出羞愧的一切。
“你的意思是说,你那时有“真心”喜欢我“其实他只想确认这一点。
罗浔歌咬着唇点头。她那时的确非常非常喜欢至尊而且历经七年的光阴,那份爱恋不减反增。
爱一个人,原来可以不管时间或是距离,即使相隔天涯海角,依然深深惦恋着。
“你知道要我相信这些有一定难度,我被你伤得很深。”这是肺腑之言,因为那段历史,让他在美国过着相当荒唐的岁月。
“我不期待你相信,我只是想要你听我说而已。”这就是她坚持不肯签字的原因。
只是直到他回来,面对那冰冷的感情,她才领悟到,说再多已经枉然。
“我那天听到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深刻在我脑海里,你跟你父亲一手演出来的戏非常令我恼怒。”
“我说过,我是照着父亲说的话去做嫁人是意料之外的事,当然我也没有想到,我爸会需索无度地一直跟我要钱不这是骗人的,在我爸想制造丑闻威胁奶奶时,我就该知道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后来她也知道,父亲的的确确盗用公款,却反过来利用父女之情,要她相信他是被冤枉的,进而要求她帮他出口气,转学去勾引梁至尊。
接下来是长长的沉默,罗浔歌却觉得松了一口气。她终于把心底的想法都说了出来,系了七年的大石总算放下。
梁至尊坐在沙发上头,他发现这件事比想象中的还要棘手,尤其当他发现自己对罗浔歌不但还怀有感情,甚至依然对她有所眷恋时,所有狠心的话语跟行动全然做不出来。
他望着她起身去厨房的身影,只是这样看着,他就有一种想泛出笑容的感觉。
罗浔歌泡了他最爱的乌龙,重新走到茶几爆他教过她怎么泡茶,那时还被她取笑说,十七岁的男生竟然喜欢泡老人茶。
结果,从那时开始,连她都喜欢喝茶了。
“这七年你怎么过的”他盘踞在她的沙发上,那浑然天成的气势,正鼓动着她的心。
她比过去更加喜欢现在的梁至尊。
“我以为奶奶会把报告书给你。”梁家人的习宫什么事都要有份报告书。
“我想亲口听你说。”他忽然直起身子,接过她执起的壶,“我来。”
他的手轻柔地包覆住她的,虽然只是短暂几秒钟的时间,他们却已不自觉地交换了眼神。
他为她执壶,为她沏茶,这不是第一次,但距离上次实在太久了,久到她有点想哭。
“那我也想知道你在美国的七年。”她接过他递上的茶杯,小心翼翼地捧着,也蜷上了沙发。
“没有秘密。”他若有所指地瞥了她一眼,重新栽回沙发上。
两人各据一角,面对面地窝在长沙发的两爆眼神交会着,同时品尝着香气十足的乌龙。
“没有秘密。”她好一会儿,难掩笑容地回答了。
七年前在凉亭下停止的齿轮,突然间又开始转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