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罢了。
任由草梗加上一些泥巴横七竖八的躺在他脸上,连掀一下眉毛都没有,狄修斯悠哉如故。
“可惜这里不是。”
“耶为什么”这边的男人不是男人吗
“东方大地的人比我们这边保守,就算他们会脱上衣,也绝不在女人面前脱,否则对女人是种侮辱。”狄修斯慢条斯理地说。“所以,这庄园里有个规矩,男人绝不可随意光膀子,就算是不得已,也绝对不能让女人瞧见。”
难怪像他这么懒的人,从浴间出来前都会先穿上内衫。
安亚呆了半晌。
“因为神官是东方人”
“就是如此。”
见鬼的如此,那她怎么办
“他们不到溪里玩水洗澡什么的吗”
“会啊不过都要入夜之后。”
安亚双颊一赧。“哪是啊我只是怕你在里头睡着了,所以偷瞄一下而已嘛哪快说,你背后是不是有个风形胎记”
“有啊”
安亚心头一跳。
她果然没看错
“那嘉肯呢他照顾你那么多年了,你应该知道他呃”安亚咽了口唾沫。“他背后是不是也有个跟你一样的胎记”只是颜色不同而已。
“也有啊”
一听,安亚的心立刻沉落到谷底。
嘉肯真的是黑魔王
又过了好几天,嘉肯终于回来了。
当安亚再次见到他之后,心中便已毫无疑问了。
他的神色虽然依旧如常,周身的煞气却重得吓死人,而且,他身上还有股淡淡的血腥味。过去成天打猎的安亚一闻就知道那不是动物的血腥味,如果不是动物的血腥味,那就是人的血腥味
天哪嘉肯真的是黑魔王
枫林中的大白石上,安亚呆坐在那儿不知道过了多久,而惊醒她的不是狄修斯,也不是嘉肯,而是神官,那个驻颜有术的神官。
“妳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嗄”安亚猛然回头。“啊神官,是你啊”
神官以他一贯优雅徐缓的步伐慢吞吞地走向她,并在她身边落坐。
“在想什么重要的事吗”
安亚皱皱眉,而后耸耸肩。“也没什么重要啦”
“要不要说出来听听”
踌躇了一会儿,“其实真的没什么啦只是”安亚又想了一下。“我听说黑呃风塔尔王已经很少出堡了,是真的吗”
“是啊因为不需要嘛”神官突然伸出手,蓦然间,一只原本在空中慵懒飞舞的蝴蝶就飞下来停在他手上了。“妳在来这儿的途中应该经过不少村庄小城镇吧”
“嗄啊,对啊”安亚惊异地望着神官好似在抚摸心爱宠物似的摩挲着蝴蝶。
“那么,妳觉得他们的生活如何”
安亚蓦然张大嘴,不可思议地看着空中又飞来两只蝴蝶、一只蜻蜓落在神官的手上,甚至还有只小鸟飞到他头上歇着。
“你你你你怎么弄的”
神官微微一笑。“只要让牠们感受到妳的善意就行了。”
是喔真简单。
“我天天都在跟牠们说我是好人,可是只有鸟屎掉到我头上来呀”安亚嘟嚷道。
神官微笑不语,只是伸手让头上的小鸟停到他的手背上,然后再放下手让小鸟跨一步歇在安亚的腿上。
安亚不觉屏住气息一动也不敢动,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紧盯着小鸟安详地蹲伏在她的腿上假寐。
“天啊牠把我的腿当椅子了耶”
神官依然抚挲着蝴蝶。“刚刚的问题”
“嗄啊,刚刚啊哦很平静、很安详啊就跟这一样。”她用下巴指了指小鸟。
“那么,妳觉得这儿的风族人又如何”
“很亲切、很温和,大家都很快乐。”安亚不假思索地说。
神官轻轻颔首。“是的,其实都一样,不管是风族或其他族的人,不论眼睛或头发颜色相不相同,大家都是一样的,只要有和平的日子,没有人会期待战争的来临。所以说,既然没有人反抗,风王就没有必要出堡去镇压啰”
“对,对,大家都一样,没有人想要战争的”安亚也跟着猛点头,随即又顿住。“可是风王偶尔还是会出堡啊”
神官轻轻叹气,随手一扬,让蝴蝶飞去。“这块西方大陆那么大,风王没有办法一个人统治,势必要分别交托给各个武士队长去管辖。刚开始还好,但这两、三年来,那些武士队长骄心渐起,开始仗势欺负非风族的百姓,这种事情,让其他武士队长去告诫是没有用的,只有风王亲自出马,那些才会害怕。”
安亚呆了呆。“你是说你是说这些年来,风王之所以出堡,都是为了压制那些心存不良的黑武士”
“是这样没错。”
“如果风王一离开,他们又故态复萌了呢”
“那么,风王就会去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
为了其他族的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