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
泥融飞燕子,沙暖睡鸳鸯。
五行真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思想家用它解释世间万物的起源,中医用它说明各种病理现象,卜卦者用它推算人的命运。因为五行相生相克,并仿立静止,而是在不断的运动之中维持着协调与平衡。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听上去有些复杂难懂,但细品之下很有哲理。
金,刚柔并济,占五行之首,但无论如何强大,最后仍免不了被熔化的命运。据说金革城是五行国中最强大的一城,革宅变革、改革也,故金革城的统治可谓铁腕,城主风云莫测的脾性与满身的肃杀之气让城中百姓惶恐不已。我倒觉得顾倾城是在故布疑阵,他一定样貌极丑且性格变态,要不怎会把自己打扮得像只缩在壳里的金龟,整日里金光闪闪的,一心想把众人的眼睛都晃瞎。另外,他还小肚鸡肠,有仇必报,看上去雷打不动的样子,实则翻脸比翻书快,我就是受害者之一。
被侍卫们“押”到大厅里时,正巧对上顾倾城的眸光,这小子有双极漂亮的眼睛,像旋涡,足可把任何人的魂魄吸得干干净净,然后彻底消化掉。我对男人的审美有些怪,只要他拥有一双美眸就可以轻轻松松地勾住我的眼球,别的嘛,都已经不重要了。记得那人就生有一双特别的眼,里面纠缠的许多内容让我至今都未参透,也因此懂得什么才是遗憾。
“鸿儿,几日不见,怎么憔悴了许多”顾倾城貌似慈爱,其实早就发现我脚上的异样,却未提只言片语,简直虚伪透顶。我撇撇嘴,不以为然,刚想刺激他几句,余光却瞥见端坐一旁的白星月。怪不得“黄金俑”如此做作,原来他未来妹夫在此,涉及到互有利益牵制的联姻,他自然要对我客气一些。这该死的白星月仍旧翩若轻云出岫,对着我清清淡淡地微笑,没有一丝一毫的歉意。就我以前那些不良纪录而言,当然没有资格要求他回应些什么,不过是当日看他言辞潇洒,不似凡尘俗物,想交个朋友罢了,再说,承诺若不能兑现,就不要搞得信誓旦旦,放别人鸽子算什么心中仍有怨气未出,所以也懒得理他,只是一脸无谓地望着“黄金俑”,等待他的下文。
“黄金俑”并不在意我的态度,自顾自说:“鸿儿,星月初来金革城,对城中风土人情极感兴趣,你既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就尽地主之谊带他四处转转。”
什么让我当导游我还不知道让谁当我的导游呢况且我还带着脚伤。本想一口回绝,突然想到自己穿到金革城数日,一直在倾城楼里瞎转悠,城中诸地还没有机会游玩,不如趁此机会,正大光明地玩个痛快。另外,我的心中还有些疑问想从白星月那里得到答案。
“有幸与白公子同游,惊鸿自是求之不得。”我笑得花枝乱颤,眯着眼眸偷偷观察两人的神色,平静无波,这两只千年妖狐。
回到惊鸿阁,我立刻唤来冰泽,让他一同出去透透气,谁料他一听说还有白星月就立马变了脸,找了千种万种烂理由,死活不挪步。唉,冰泽啊冰泽,你这样子怎能不让我为你心啊收拾停当,我带着几个随身侍卫,与白星月在倾城楼大门会了合,又唤来两顶软轿,准备以此待步。白星月微笑着拒乘,说是步行才见真风景,我心中暗骂,少跟我玩脱俗,姑奶奶脚瘸了没看见啊我扯出一个相当难看的笑容,对他说看风景的最佳境界是走马观花,然后一扭一扭地爬上了轿,心中又把他骂了千遍万遍。
浓绿万枝红一点,动人春色不须多。正值初春,金革城里莺啼虫鸣,处处融融洽洽。我吐尽郁闷与霉气,在城中细细游历。金革城有12座城门,城内有比较规整的交通干线和排水系统,民居、官衙、寺庙等都被围廊、围墙之类环绕成座座庭院,风格不似倾城楼那般虚浮豪奢,大多白墙、灰同还有棕黑、墨绿等色的梁柱。街道上车毂击,人肩摩,连衽成帷,举袂成幕,两旁还有不少冶铁、炼铜、铸钱和金银玉器作坊,工商业颇为发达。我比较感兴趣的是那些售卖各种小吃的摊子,因为贪吃,曾被那人冠名为猪,当时心里喜滋滋的,没有半分不快,因为他宠溺的眼神。
金革城里的百姓极爱食肉,吃肉的方法也相当精彩别致,连肉酱也弄得百转千回,还说是祖传秘方,绝不外传。我吃得上了瘾,就花钱讨了方子,店家所说的“绝不外传”,是钱不到位就绝不外传的意思。只是这祖传肉酱的制作过程颇为麻烦,需先用上好白酒将精肉、酱并细盐、葱白、川椒、茴香、陈皮等一同拌稠,然后入坛,封固。晒他个十天半月再拆封,若干再添酒,若淡再加盐,然后再封泥晒之。为了吃,再麻烦也是值得地,反正我只需把方子扔给厨房即可。
我忙着满足口腹之欲,难免冷淡了白星月,但他显得并不在意,摇着一把破扇子,一副风流俊逸的样子,勾得不少过路女子春心荡漾。逛了一大圈,我们找了一间清雅别致的酒馆歇脚,跑堂的蛮机灵,把我们引上二楼一个靠窗的雅间。摒退众人,桌上好酒好菜,楼下行人如织,我和白星月对饮了几杯,谈及的都是些无关痛痒的事情。我几次想问他冰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