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心事,说著两眉羞。长记得、凭肩游。缃裙罗袜桃花岸,薄衫轻扇杏花楼。几番行,几番醉,几番留。
也谁料、春风吹已断。又谁料、朝云飞亦散。天易老,恨难酬。蜂儿不解知人苦,燕儿不解说人愁。旧情怀,消不尽,几时休。
洞房花烛夜,鸳鸯戏水时。送走了宾客,我与白星月走入了新房,不约而同地扯落身上繁复的累赘,相视而笑,坐在摆满果品酒菜的花梨桌旁。对饮了几杯,白星月笑盈盈地说,鸿儿,你失算了。我无谓地一耸肩,说过了今夜才见分晓。
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顾倾城的样子,临进新房前,他还把我揪到一爆警告我做事要讲分寸。分寸呵呵,谁理他倒是白冰泽那抹看似幽怨的眸光让我心里发堵,白星月刻意忽视他的存在,很有些强颜欢笑的意味,而我,如今已不在乎他到底爱谁,记恨便是在意,所以我未曾恨过他,那块剔透的冰,早已在我心中融化、蒸发。
酒过三巡,夜已三更,他仍未出现,心已沉入寒潭之底,或许,我高估了自己,也高估了他。
拨了拨烛芯,烛火颤了颤,又摇了摇。我望向白星月,他正把玩着手中的杯子,看上去漫不经心。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我洗了脸,坐在妆台前,将头发上的珠花翠饰一一取下,柔亮的黑发如丝如绦,流泻而下。镜中的我,素面粉腻,清雅流光,脸上没有新嫁娘的喜悦,凝在眉宇间的是一层淡淡的忧愁。我转过身,伸出手,喊着白星月的名字。他微笑着走过来拥住我,修长的手指轻拂过我的脊背。我圈住他的腰身,把头埋进他的怀里,闷闷地说:“他不会来了。”
话音未落,白星月的身体忽然轻晃了一下,颓然倒地。我惊呆了,随后眼前一黑,跌入一团又厚又软的云。
睁开眼眸,望入一波湖水,复又闭上,或许是梦罢。感到身体的左右摇摆,勉强再睁眼,湖水绿如蓝,游目四顾,我竟躺在船上。
“你醒了。”低沉的声音自耳边响起,我毛孔竖起,竟是白冰泽。
我慌忙坐起,小船轻颤。“你,你”头有些痛,根本想不起来昨夜发生的事情。
“鸿儿,我不会把你拱手让人,白星月也不行。”他目露坚定,双手握住我的肩膀,我想甩开,却无力气。
“白星月呢”我问。
“他,自然还躺在新房里。”他微微一笑,面上多了几分得意。
“放了我。”我看着他的眼睛,里面的悲伤情绪让我的心为之一痛。
“放了你,放你回到白星月的身笨我做不到。”他语气坚定,不容转圜。
“那你想怎样”我没好气地问他。
“鸿儿,只要你愿意嫁给我,什么事我都依你。”他目露希翼,浓稠如浆。
不可能。我摇了,一脸嘲讽地看着他,“白冰泽,现在我已经是你的嫂嫂,不要再有非分之想。你肮脏,但不要把污秽带给我。玩腻了白星月,现在,还想同我玩叔嫂吗”
“你”白冰泽气得面红耳赤,他握紧拳头,极力克制自己的怒气。
“还是算了吧你就把我送给夜玄玉好了,以后最好永不相见,也别再让我听到你爱我三个字。”我淡淡说道,又躺了下去,闭上眼不再看他。
半晌也没有动静,我懒得睁眼,实在不想看见如此虚伪的他。忽然,胸口一凉,我忽地睁睛,惊愕地发现白冰泽全身,正忙着除去我的衣裳。
手挥出去,却被他紧紧握住,另一手再挥,又被握住。然后,身体便如砧板上的鱼,尽管拼命扭动,也逃脱不了任人宰割的命运。他说,鸿儿,别动,让我好好爱你一次,哪怕只有一次,就够了。我心生厌恶,昔日那个曾让我心动的冰泽彻底死去,如今的他竟如丑陋的恶魔,对他,再没有半点喜欢,满满的,都是恨。
“混蛋,王八蛋,快放开我,我恨你,恨死你了。”我怒吼着,用尽全身力量,妄想挣扎他的桎梏,然而一切都是徒劳。他纤指一点,我便全身酥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鸿儿,我是真心喜欢你。以后,你会明白的。”他利落地除去了我全身的束缚,温热的身子覆下,紧密地契合在一起。我咬着嘴唇,口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然而下一秒,他滑腻的舌便撬开唇齿,与我一同品尝这抹腥咸。脸上湿湿的,以为是自己的泪,然而,当泪簌簌落在眼睫、脸畔时,才发现那是冰泽在哭。他为什么在哭,得偿所愿,一逞兽欲的人怎么还会哭
虚伪。全是虚伪。
不知为何,身上的几处大都先后被他封住,只觉一股聚在丹田,不得宣泄。湿濡的吻遍布全身,洒下一片亮晶晶的瑰色,心中有个声音在呐喊,让他停下,快让他停下,他算什么东西,凭什么玷污你的身子他只是个一无是处的窝囊废。抗拒他,排斥他,你,不能接受他。然而,我却无法动弹,寒光闪过,手脚心都被他一一刺破,血争先恐后地涌出,汇成一转转红色浅溪。没有痛感,唯有一丝丝麻意,而聚在丹田的似乎也从毛孔中钻出,顿觉通体舒畅。
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