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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威的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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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开放型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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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因本章原译本内容残缺,遗漏部分由林少华译本代替,黑色部分为林少华译本。

    翌日星期四,上午有堂体育课,我在五十公尺的泳池里来回游了几趟。做过激烈运动的关系,心情舒畅了些。食欲也有了。我到定食餐厅吃了一顿分量很够的午餐,正要走去文学院图书馆查点资料时,在路上和小林绿不期而遇。她跟一名戴眼镜的瘦小女孩在一起,见到我就迳自走过来。

    “上哪儿去?”她问我。

    “图书馆。”我说。

    “别去那种地方,跟我一起吃午饭如何?”

    “刚刚吃过了。”

    “有啥关系?再吃一遍嘛。”

    结果,我和阿绿走进附近的咖啡室,她吃咖哩,我喝咖啡。她在白色长袖衬衫上面穿一件织了鱼图案的黄色毛线西装背心,戴一条细细的金项链和狄斯尼手表。然后津津有味地吃咖哩,喝了三杯白开水。

    “最近几天你不在东京是下是?我打过几次电话给你哦。”阿绿说。

    “是否有什么要事?”

    “没什么要事。只是打打看而已。”

    “嗯哼。”我说。

    “你的‘嗯哼’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仅仅是随声附和而已。”我说。“怎样?最近有没有发生火灾?”

    “唔,那次相当有趣咧。受害者不多,比较上烟很多,又有现场靶,好玩得很。”阿绿说着。又咕噜咕噜地喝水。然后舒一口气,目下转睛地看我的睑。“喂,渡边,怎么啦?你有点失魂落魄的样子,而且眼睛没有焦点哦。”

    “刚刚旅行回来,有点疲倦罢了。没什么事。”

    “你的睑好像见过幽灵似的!”

    “嗯哼。”我说。

    “喂,下午有没有课?

    “德文课和宗教学。”

    “可以溜掉不上吗?”

    “德文课不可能。今天要考试。”

    “几点结束?”

    “两点。”

    “那么,下课后和我出城一起喝酒如何?”

    “白天下午两点钟喝酒?”

    “偶尔有什么关系嘛。你的睑色呆得好厉害,跟我一起喝酒提提神吧,我也想陪你喝酒振作精神呀。嗯,没问题吧?”

    “好吧,那就去喝。”我叹口气说,“两点在文学院前院等你。”

    德语课一结束,我们就乘上公共汽车来到新宿,钻进纪伊国书店后面的地下酒吧间,各自喝了两杯伏特加。

    “我常来这里。这里即使白天喝酒,也觉得心安理得。”

    “大白天就那么喝?”

    “偶尔的。”绿子哗哗啦啦地摇着杯里剩的冰块。

    “每当社会叫我不快,就来这儿喝伏特加。”

    “社会叫你不快?”

    “偶尔的。”绿子说,

    “我自身也问题蛮多哩。”

    “举例说?”

    “家里、恋人、月经不调——多着呢!”

    “再来一杯?”

    “那自然。”

    我扬手叫来男侍,又要了两杯伏特加。

    “咦,上次那个星期日你吻我了吧?”绿子说,“我左思右想,还是认为那很好,好极了。”

    “那就好了。”

    “‘那就好了’,”绿子又重复起来,“你这人,说话真的与别人不同。”

    “是吗?”我说。

    “是不是先不管。当时,我这么想来着:假如这是生来同男孩子的第一个吻,那该有多棒!假如可以重新安排人生的顺序,我一定把它排为初吻。绝对。之后就这样想着度过余下的人生: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在晾衣台上吻过的那个叫渡边的男孩如今怎么样了呢?在这58岁的今天。如何,你不觉得棒极了?”

    “是很棒吧。”我边剥开心果边说。

    “我说,你干吗老那么呆愣愣的,再问你一次。”

    “大概是不能适应这个世界吧。”我沉吟一下说,“总觉得这并不像是现实中的世界,男男女女也罢周围景致也罢,都似乎脱离了现实。”

    绿子一只胳膊拄在台面上,看着我的脸说:“吉姆·莫里森的歌里好像有这么一句。”

    “Peoplearestrangewhenyouareastranger.”

    “对。”绿子说。

    “对。”我也应道。

    “同我一起去乌拉圭算了。”绿子依然一只胳膊拄着台面说,“什么恋人呀家呀大学呀统统抛开不管。”

    “那也不坏嘛。”我笑道。

    “摆脱一切纠缠,跑到一个没有任何熟人的地方去——你不认为这样好得很?我可总是跃跃欲试。所以,要是你一下子把我领去遥远的地方,我保准为你生一大堆牛犊子那么大个儿的壮娃娃,大家一块儿无忧无虑地过活,抱在地上打滚,唧里咕噜的。”

    我笑了笑,端起第三杯伏特加一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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