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喃喃的道:“好毒辣的心肠!”马春花挣扎着道:
“你你……快去报知……福大帅,请大夫,请大夫瞧瞧……”胡斐心道:“要福大帅请大
夫,只有再请你多吃些毒药。眼下只有要二妹设法解救。”于是揭起一块椅披,将那盛过参
汤的金壶包了,揣在怀中,听水阁外并无动静,抱起马春花,轻轻从窗中跳了出去。
马春花吃了一惊,叫道:“胡……”胡斐忙伸手按住她嘴,低声道:“别作声,我带你
去看医生。”马春花道:“我的孩子……”胡斐不及细说,抱着她跃过池塘,正要觅路奔
出,忽听得身后衣襟带风,两个人奔了过来,喝道:“什么人?”胡斐向前疾奔,那两人也
提气急追。
胡斐跑得甚快,突然间收住脚步。那两人没料到他会忽地停步,一冲便过了他的身前。
胡斐窜起半空,双腿齐飞,两只脚足尖同时分别踢中两人背心“神堂穴”。两人哼都没哼一
声,扑地便倒。看这两人身上的服色,正是守在水阁外的府中卫士。胡斐心想这么一来,形
迹已露,顾不到再行掩饰行藏,向府门外直冲出去。但听得府中传呼之声此伏彼起,众卫士
大叫:“有刺客,有刺客!”他进来之时沿路留心,认明途径,当下仍从鹅卵石的花径奔向
小门,翻过粉墙,那辆马车倒仍是候在门外。他将马春花放入车中,喝道:“回去。”那车
夫已听到府中吵嚷,见胡斐神色有异,待要问个明白,胡斐砰的一掌,将他从座位上击了下
来。便在此时,府中已有四五名卫士追到,胡斐提起缰绳,得儿一声,赶车便跑,几名卫士
追了十余丈没追上,纷纷叫道:“带马,带马。”胡斐催马疾驰,奔出里许,但听得蹄声急
促,二十余骑马先后追来。追兵骑的都是好马,越追越近。胡斐暗暗焦急:“这是天子脚底
下的京城,可不比寻常,再一闹便有巡城兵马出动围捕,就算我能脱身,马姑娘却又如何能
救?”黑暗之中,见追来的人手中都拿着火把,车中马春花初时尚有呻吟之声,这时却已没
了声息,胡斐好生记挂,问道:“马姑娘,肚痛好些了么?”连问数声,马春花都没回答。
一回头,只见火炬照耀,追兵又近了些。忽听得嗖的一声响,有人掷了一枚飞蝗石过来,要
打他后心。胡斐左手一抄接住,回手掷去,但听得一人“啊哟”一声呼叫,摔下马来。这一
下倒将胡斐提醒了,最好是发暗器以退追兵,可是身边没携带暗器,追来的福府卫士又学了
乖,不再发射暗器。他好生焦急:“回到宣武门外路程尚远,半夜里一干人如此大呼小叫,
如何不惊动官兵?”情急智生,忽然想起怀中的金壶,伸手隔着椅披使劲连捏数下,金壶上
镶嵌的宝石登时跌落了八九块,他将宝石取在手中,火把照耀下瞧得分明,右手连扬,宝石
一颗颗飞出,八颗宝石打中了五名卫士,宝石虽小,胡斐的手劲却大,打中头脸眼目,疼痛
非常。这么一来,众卫士便不敢太过逼近。胡斐透了一口长气,伸手到车中一探马春花的鼻
息,幸喜尚有呼吸,只听得她低声呻吟一声,脸颊上却是甚为冰冷,眼见离住所已不在远,
当下挥鞭连催,驰到一条岔路之上。住所在东,他却将马车赶着向西,转过一个弯,立时回
身抱起马春花,挥马鞭连抽数鞭,身子离车纵起,伏在一间屋子顶上。只见马车向西直驰,
众卫士追了下去。
胡斐待众人走远,这才从屋顶回入宅中,刚越过围墙,只听程灵素道:“大哥,你回来
了!有人追你么?”胡斐道:“马姑娘中了剧毒,快给瞧瞧。”他抱着马春花,抢先进了厅
中。程灵素点起蜡烛,见马春花脸上灰扑扑的全无血色,再捏了捏她的手指,见陷下之后不
再弹起,轻轻摇了摇头,问道:“中的什么毒?”胡斐从怀中取出金壶,道:“在参汤里下
的毒。这是盛参汤的壶。”程灵素揭开壶盖,嗅了几下,说道:“好厉害,是鹤顶红。”胡
斐道:“能救不能?”程灵素不答,探了探马春花的心跳,说道:“若不是大富大贵之家,
也不能有这般珍贵的金壶。”胡斐恨恨的道:“不错,下毒的是宰相夫人,兵部尚书的母
亲。”程灵素道:“啊,我们这一行人中,竟出了如此富贵的人物。”胡斐见她不动声色,
似乎马春花中毒虽深,尚有可救,心下稍宽。程灵素翻开马春花的眼皮瞧了瞧,突然低声
“啊”的一声。胡斐忙问:“怎么?”程灵素道:“参汤中除了鹤顶红,还有番木鳖。”胡
斐不敢问“还有救没有?”却问:“怎生救法?”程灵素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