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之人,无意中发现了那些老恶人的可怖行为,莫不骇个半死,吃那十名黑道好手发觉,立予处死,是以这所凶宅数日来都得雇请下人。
这日下午,一个面色腊黄的中年人到凶宅应征,一个黑衣大汉见过之后,又引他去见另一个黄衣大汉。
那个面色腊黄的中年人姓陈名贵,据他说懂得一切杂务。那个黄衣大汉命他试试,果然样样皆能,便把陈贵留下。
陈贵不久就弄清楚这座凶宅内共有八名管事,另有两名总管。每个总管率领四名管事,分两班日夜轮流侍候那几个老恶人。
陈贵见到那七个奇形怪状的主人时,似乎并不十分惊讶。此人虽是面色腊黄,生似多少年都吃不饱。但他步履轻快,做事迅速妥贴,是以只须一日工夫,便博得全宅的总管及管事们的称赏。
第二日,陈贵便奉派专门负责督点另外几个下人打好收拾全宅及供应茶水之事。
这一来陈贵便得走遍全宅,他每逢走人老人的居室之内,总是十分注意周围的一切,生似小偷左张右望。
但他行动迅速,听力灵敏已极,远远有人走来,立即发觉,换上一副老实的样子。
三日之后,西安城中又有奇案发生,三名孩童同时失踪,报到官里,一共已有十四个孩子不知去向。
凶宅内大排筵席,厨下由管事们亲自动手烹调,到处飘散出奇怪的肉香。
陈贵远远站在一边,眼看那一群老恶人饮酒食肉,畅意大吃。他眼中不时射出奇异的光芒,似是心中怒火熊熊,难以抑制。
不过他也发觉七个老恶人,独独南极秃神康宇另有菜肴,不曾与众一同举筷。这个发现,使他感到万分惊奇,一直密切注视。
他已晓得那些大盆大盆香气喷鼻的肉,乃是从几个小孩身上割将下来。却想不到那名列九大恶人之中的南极秃神康宇竟不沾唇。
这一夜凶宅之内,并无事故发生。
但翌日早晨,陈贵起来督促下人前往打扫时,忽然发觉那些管事们个个面色沉重,甚至露出恐惧之色。
全宅到处扫完之后,陈贵发觉那七个老恶人之中,冯八公卧床不起,生似染有急疾。
与冯八公形影不离的耿九公一直在房中照料,中午时分,陈贵才打听出冯八公竟是被人下毒。
耿九公一直在房中照料死党,中午时见冯八公已恢复神智,能够起身坐着说话,这才放心下来。
双首人蛇毕相恰恰进房探视,冯八公病躯初愈,却显得火气甚大,怒冲冲地道:“老大,你得主持公道,惩治意欲害死小弟之人。”
毕相道:“八弟放心,为兄一定不教你委屈,你认为凶手是谁?”
冯八公哼了一声,道:“还有谁来?厉老七的散桃花入口便知,可惜起疑之际,已经吞了一口。”
双首人蛇毕相点点头,道:“我知道你们心中怎么一个想法,但其实我们兄弟九人,一向情逾骨肉。
“倘使有法子救得毒龙尊者出世,我们目下只剩七人,个个都得到毒龙尊者指点,武功大进,也可以一同称雄于世,何必一定要兄弟相争,互相嫉妒。”
冯八公耿九公同时哼了一声,耿九公道:“老大你怎么说,不然的话,我等八兄完全康复,就一径去找他晦气。”
毕相露出为难之色,道:“为兄去申诫他一顿就是,看在兄弟多年上头,你们只好忍一回。”
他安慰他们几句,转身出房,走到胖龙厉七公房中,只见他正在午睡,鼻鼾极是响亮。
双首人蛇毕相皱皱眉头,只因这厉七公于出下毒之事以后,还这等镇静,不觉令人莫测高深。
他把厉七公推醒,道:“老七你怎么啦?竟然对老人做出这等事来?”
厉七公打个阿欠,含含糊糊道:“老大别吵我,有什么事等我睡够了再说。”
他一倒落枕上,忽又坐起身,道:“你……你说什么?”
毕相再把那句话说了一遍,厉七公瞠目结舌,道:“这话谁说的?”
毕相道:“你别管谁说的。”
厉七公冷笑一声,道:“冯老八可是已经回醒?”
毕相点点头。
厉七公道:“我知道一定是他回醒之后,说是被我的桃花散所害,对也不对?哼,哼,哼,我早知道他和老九一鼻孔出气,有意陷害于我。”
双首人蛇毕相矍然道:“陷害?我倒没有想到这一点,那就等日后我再看看是非曲直便是。”
这日下午凶宅无事发生,可是七大恶人之间,个个心怀鬼胎,互相警惕戒备。
晚上胖龙厉七公练功之后,正是呼呼大睡,一条人影倏然闪入房内,飘忽如鬼。首先取起胖龙厉七公一件衣服,接着静立床边,似是行功运气,床上的胖龙厉七公鼾声忽然停止,好像已经警觉。
那条人影不慌不忙举手向厉七公胸口轻轻虚按,厉七公倏地闷哼一声,但胖大的手臂疾扫出来,其快如风。
那条人影出手之后,已退开数步,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