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我帮你问问去!”看门的来头挺热情。
“证明?”包玉麟苦笑了一下:“老人家,您看能不能帮我说说,我的证明丢了,现在也没钱回去了,能不能让我先干着,我可以少要一点工资,等我有了个落脚的地方,我就让家里把证明寄了。”包玉麟没想到,都到了这么偏僻的地方了,还得要证明。
“没有证明?”老头的脸比小孩变得还快,一听包玉麟没有证明,连连摆手:“去去去,没有证明来这里干什么?谁知道你是什么人,要是是坏人怎么办?我告诉你啊,没有证明赶快走,别在这碍手碍脚的。该干嘛干嘛去!”
这样的事包玉麟也遇到多了,他明白,看来自己还得再找下一家。
“怪事,没证明就跑出来找活干!有本事你到香港去,哪里不要证明!”老头的声音挺大,显然是想奚落一下包玉麟的。
正渐渐远去的包玉麟听到老头的话,脚下打了个踉跄。或许这还真是一个选择,香港?也许这哪里能给自己找到一条活路吧?最起码那里没有人认识自己,不会有人说他是战俘。好好干几年,等自己挣了大钱以后,不但可以给妈妈找一家好医院好好看一看,也可以给姐姐添置一些东西。等自己再会响水村的时候,自己已经是港澳同胞了,那个时候,谁还会管自己是不是当过战俘?这也许还真是一个路子。
包玉麟当然知道当时偷渡香港是个什么罪名,可是还有什么比自己现在的罪名更大?叛徒,卖国贼!当一次偷渡客又怎么样?最多是抓回来管两年,就当是在越南人战俘营里还没有放出来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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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晓静转业进了地方检察院,毕竟是军人出身,工作积极肯干,人也聪明,不过几个月的时间,领导已经开始大会小会的表扬起她来了。当然,这也与她的背景和当时的社会环境有关。且不说林晓静的父母级别很高,光是她身上的二等军功,已经让她在大家面前脱颖而出了。
别看林晓静在众人面前很是风光,可是到了晚上,她就经常会被噩梦惊醒,这梦了,到处都是枪声,然后就是血流成河的场景。因为这个,林晓静转业后几乎就没有睡过一天好觉。对于当天野战医院的事,林晓静只记得越南人攻击了野战医院,杀光了所有的人,但是她忘记了越南人是为什么攻击的野战医院。
战后军区政治部为了包玉麟的事还专门找过林晓静,了解当时野战医院受攻击时的情况,可是林晓静记起来的东西很有限,医生说这是选择性失意。因为当时只有林晓静一个生还者,所以她的话就被当成了证词,这就导致出现了两种可能。第一,越南人当时是蓄意去抓包玉麟的,为的就是要利用这个正准备宣传的英雄的口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另一个就是包玉麟当时已经背叛,是他勾结越南人突袭的野战医院。虽然后来的事情基本上可以确定这个事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不代表没有可能性。
在林晓静的记忆里,包玉麟这个名字一直都非常熟悉,可是她怎么都想不起来到底是为什么会对这个名字那么熟悉了。林晓静一直试图说服自己,是因为包玉麟原来是自己照顾的一个伤员,后来又有许多关于他的消息使得自己对这个名字很熟悉。但是这视乎都不是理由,自己没有道理对这个名字那么熟悉,就像印在了骨子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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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检察院组织所有干部到礼堂听越自卫反击战英模报告团的报告,等张喜航谈到他们是怎么在越南战俘营了跟越南看守斗智斗勇,如何戒备战俘中的变节份子包玉麟的时候,林晓静突然想了起来。包玉麟?他不就是那个当初自己羡慕的英雄么?越南人突击野战医院,不就是为了抓他么?当时的场景就像电影一样从林晓静的脑海里闪过。她什么都记起来了!
报告会一结束,林晓静就赶到了军区政治部,详细的说明了当时的情况,不为别的,毕竟她原来是一名军人,现在又是国家干部,如实反映情况是有必要的。
其实政治部这个时候也通过其它的渠道了解到了一些情况。一名原河内战俘营的看守在河内战俘营解散以后,被编进了前线部队,在一次执行渗透任务的时候,被我边防军俘虏。等得知他原来河内战俘营看守的身份以后,就被交给了军区,目的是配合越自卫反击战英模报告团的宣传活动。结果军区在仔细询问之下,一些关于包玉麟的情况浮出了水面。
结合林晓静虎豹的情况,军区得出了这样的结论。由于包玉麟作战勇敢,这狙击战中消灭了敌重要成员,出于报复和宣传目的,敌人偷袭了野战医院,并俘虏了昏迷中的包玉麟。而后,除了利用合成的录音带达到宣传的目的以外,还巧妙的利用包玉麟的身份,做出包玉麟变节的假象,用以分化战俘。
包玉麟当时不知道处于什么考虑,并没有站出来说明这一点,反而利用越南人对他防范不严的时机,多方掩护,终于促成了河内战俘营集体逃跑的情况,而他自己却不幸再次被俘。
政治部的人了解和分析了情况以后,感到事情有些出乎意料了。一直以来,包玉麟都被当成了反面教材进行宣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