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道再无斗志,纷纷逃向其他城门,打算逃走。却被围在城门外的蒙军、淮军也趁势冲进了城。顿时,城市内成了混乱的战场。每一刻,都有人被杀戮,每一分,都会传来濒死前的惨叫声。
硝烟弥漫,杀红眼的各部士兵又开始放起火来,顿时,浓烟滚滚,冬日里的低气压下,浓烟紧贴着房檐左近的高度,熏得人睁不开眼。
刘鹏飞在前头带队,整支连队成搜索队形,将秦俊生护在中间。两个班的战士则登上了两侧低矮的房屋,慢慢挪动着步子,警惕着四周的动静。
“安全!”
“安全!”
“继续前进!”
一个连的士兵,纷纷组成三角队形,铺开很大的面积,沿着街道缓缓地前进着。中间的士兵,几人一组,踢开沿街的院落,仔细搜索着残敌。此刻的残匪,哪儿还有心思起来反抗,如狼似虎的关东军士兵一冲进来,在漆黑的枪口雪亮的刺刀威胁下,当即抛下武器,跪地投降。
依着秦俊生的吩咐,拷问了匪徒杨紫英的情况,可抓到的都是小喽啰,上哪儿知道杨紫英的情况去?只说了当日杨紫英似乎没有死,被家中的仆人拖了下去,去向不明。又说匪首杨悦春眼下就藏在关帝庙内,没准儿杨紫英也在那儿。
一路走,偶尔开了机枪,消灭了几个歇斯底里的匪徒。又问了几个俘虏,都是这般答复。这让秦俊生的心中充满了喜悦与激动,原来杨紫英没死。
当下催促着,搭着城内乱做一团,一个连荷枪实弹的关东军士兵,无人敢招惹,队伍加快了速度,慢慢向关帝庙方向靠拢。一路上,时不时会遇到惊慌失措的乱匪。
灭顶之灾就在眼前,人们都有些歇斯底里。有的匪徒大包小包地扛着财物,步履蹒跚,想着能逃出升天;几个匪徒推开了一处宅院,随即里面传来女人的哭喊男人的淫笑声;大群的人,双目惊慌失措,随着人流,没头苍蝇般地乱转着;还有一些理智些,自知全无生还希望的,颓然坐在地上,比划着刀子,对准自己的胸膛打算自尽。
秦俊生无暇理会这些,挂念着杨紫英,一门心思地朝前赶路。盏茶之后,在关帝庙前,遭遇了唯一一起有组织的抵抗。
三百多人,手持大刀长矛,对着全副武装的关东军发起了绝望的冲锋。在刘鹏飞的指挥下,关东军一阵阵排枪扫过去,无数的手榴弹炸过去,如林的枪刺扎过去,片刻之后,在付出几人轻伤的代价后,消灭了这股顽抗的匪徒。
关帝庙大门紧闭着,门前一片破败,杂乱的包裹、碎纸屑、横亘的尸体、淡淡的硝烟,加上四周隆隆的喊杀声,显得那么的凄凉。
秦俊生看着破败的关帝庙,脸色略有些不安,吩咐道:“朝里面喊话,叫里面人出来投降。”
“是!”
刘鹏飞叫了两个嗓门大的,对着庙里喊了半天,庙里却静悄悄的,没有回音。
秦俊生眉毛一立:“放排枪,手榴弹捆上,给我炸开!”
‘啪啪啪’一阵排枪扫过去,庙里瓦片碎落,隐约传来女子的惊呼声。
正当一名士兵提着集束手榴弹要炸开庙门时,却听得里面传来一个中年人的声音:“军爷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我是正经的老百姓,千万不要害了好人。”
闻言刘鹏飞乐了:“好人?好人叫门你不开门,说,你是干嘛的,杨悦春人呢?赶紧开门!”
那声音颤抖道:“军爷,在下是守庙人。这兵荒马乱的,谁知道外边儿是军爷叫门,而不是乱匪呢?”那声音顿了顿,又道:“杨悦春是在庙里,不过已经服毒自尽了。军爷,如今庙里全是携裹而来的女眷,您高抬贵手,可否先放这些无辜女子出去?”
刘鹏飞乐了,心知这是对方想耍滑头,回头看向秦俊生,见其点了点头,当即道:“行啊,我们关东军最讲信义了,你放人出来吧,老子保证不为难她们。”
声音传进去,良久,没有回音。又过了小片刻,庙门咿呀一声打开了,二十几名女子垂着头缓缓走了出来。
关东军围了个半圆形,所有士兵的步枪都指着庙门,只要对方稍有异动,便会开枪射击。
秦俊生见人出来了,急不可耐地走过去,逐个扫视着,生怕漏掉了杨紫英的身影。旁边儿,刘鹏飞一努嘴,北极熊与老疙瘩张作霖会意,端着步枪上前仔细观察起来。
秦俊生很失望,二十几张面孔,没有一张是熟悉的。“也许,她受伤了,正躺在庙里?”
正思索间,猛听得后头北极熊吵吵道:“你,你,说你呢,别低头。瞧你那模样儿吧,爷们儿还能看上你咋地?过来过来。”
“军……军爷叫奴家?”那女子垂着头,目光闪烁,嗓音更是别扭,不似女子反倒像个糟老头子。闻听召唤,极不情愿地朝北极熊挪着步子。
张作霖眼神好,仔细一瞧,见那女子面容怪异,脖子上还有喉头,当即道:“熊哥,这家伙是男扮女装。”
‘哗啦啦’一阵枪响,几只步枪纷纷对准了那诡异的女子。那女子害怕至极,腿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