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到脖子的猪就够不幸了,哪里知道为了口吃的,有些人居然甘愿卖身。好日黛有些惭愧,她不敢将自己参军的真实原因说出来,她怕大家嘲笑她。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某一天,关东军终于想起这帮自打招过来,发放军装后,其他时间都当成姑奶奶好吃好喝地供着的女兵来。
十几名关东军军官开始带着一众女兵训练。军姿,军容,营务,连续一个月,每天都在反复训练这些。女兵们几时吃过这般的苦,训练时难免莺莺燕燕地叫苦不迭。可负责她们的军官可不是一般人,那时专门从宪兵团专门挑选出来的面冷心黑的主儿,绝对不会因为你是女兵就放松要求。
叫苦?谁叫苦谁加量!受不了退银子卷铺盖走人,没看男兵训练量是女兵的一倍么。
女兵们大部分以为关东军招女兵不过是个幌子,到了这儿很可能是做了营妓,又或者给大头兵当了老婆。压根儿就没想到关东军还真打算招女兵。
左思右想,反正卖了身,退银子是不可能了,索性就咬牙忍着好了。一个月的工夫,女兵营走起正步来也是有模有样,颇有些飒爽的滋味。
这一日,宿舍里,好日黛正揉着自己酸胀的脚,委屈地看着本来粉嫩的脚掌起了茧子。她有些明白为什么那日在草原上,老兵们戏称刘鹏飞为活阎王了。就在一周前,她们的教官多了个外号‘胡判官’。正要抱怨几句,猛然听得‘嘀~嘀~嘀!’短促的集合哨骤然响起,条件反射般,迅速穿戴整齐,小跑着在宿舍楼前集合。
十分钟后,女兵营四百多姑娘,整齐地在操场上排出了方块阵。
“请稍息!下面请参谋长秦俊生给大家讲话。”出奇地,胡判官今日没有训斥大家集合又慢了,而是后退一步让出位置,让一脸玩味的秦俊生给大家讲话。
“士兵们!”
刷,女兵整齐地收步。
“稍息!士兵们,今天大帅交代了一项重要的任务,点名要女兵营执行,这说明,大帅是非常重视这支年轻的队伍的。”秦俊生这句说完,自个儿都有点儿绷不住想笑。年轻?关东军才成立一年半,难道有资格倚老卖老了?这话说的就是一句废话空话。
收了心思,秦俊生又道:“这项任务就是,因为关东军第一师即将开赴某地进行长期的野外训练,可能要长期离营。所以,为了欢送第一师,经参谋部研究,何大帅点头,一致决定由女兵营作为主力,搞一次欢送会。具体安排就是,在一周后,也就是九月十二日,以歌曲的形式夹道欢送第一师……好了,下面请刘鹏飞连长教大家歌曲。”
秦俊生别扭着说了几句,草草结束,随即闪身,让出身后一脸无奈的刘鹏飞,随即立在一旁,一副看笑话的样子。话说得罪人太多会遭报应,这话一点儿没错。平日其他军官对他冷言冷语也罢了,教女兵唱歌这倒霉差事,楞是在大伙儿的一致推荐下,落到了刘鹏飞头上。
此刻,有些尴尬活阎王拉长了脸,更像是传说中的马面。
“女……呃,士兵们。这曲子是大帅亲自做的,希望大家认真学习,好好欢送第一师的爷们儿……呃,第一师的士兵们。好了,从今天开始每天操练结束,我会抽出一个小时教大家这首歌。现在我唱一句大伙儿学一句。”
“咳咳!”刘鹏飞清了清嗓子,喊道:“~唱!”
“送战友~踏征程~”四百多号姑娘,加起来的声音还不如刘鹏飞自个儿大。
刘鹏飞当即就有些恼火:“大点声儿,你们是娘们……呃,你们没吃饭么?”
“哈……”回答他的是二十万只鸭子的笑声。总之,一周后,卸下差事刘鹏飞回到连队发誓,宁愿关一周禁闭也不愿再踏入女兵营半步。
一八九二年九月十二日,关东军营门外。
“送战友~踏征程~任重道远多艰辛~洒下一路驼铃声……”
两侧站着一身墨绿军装,红色贝雷帽的女兵,充满离别情的《送战友》从一张张檀口中发出,回荡在军营内外,催得人又酸涩,又倍感豪迈。
第一师士兵排着整齐的方阵,只待了行李没带武器,排成一条长龙慢慢走出军营。
营门口,搭了台子,何绍明等一众留守军官站在那儿,不停地向此次出征美国的士兵敬礼着。魏国涛经过时,驻足良久,没说什么话,只是对何绍明点了点头,随即行色匆匆的去了。
何绍明知道,魏国涛越来越冷漠的军人性子,实在不会说出什么保证的话,那一点头,已经足够了。美国人此时的办事效率还真差劲,本来说是七月中旬就排船队来接关东军第一师赴夏威夷、新墨西哥等地进行适应性训练,随即便展开‘正义之拳’行动。只是陆军、海军、国会三方这么一扯皮,生生拖延了两个月,才派了船队来。
这让关东军大小军官对参与老美此次的行动能否成功,而深表怀疑,这效率是要打仗的样子么?可何绍明却戏谑着说:“知道什么叫相对论么?如果对方换成是英国,那很可能一个月后久会有所行动,换成法国,估计要半年了,至于西班牙?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