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儿、寒儿,我的女儿啊」一声声悲绝的女音传入耳畔。
羽寒脑海混混沌沌,一时搞不清身在何地,她努力再努力,勉强撑开沉重的眼皮,印入眼帘的,是如电视中所设计的古代千金闺秀的香阁、一群手忙脚乱的仆人,以及一个哭得肝肠寸断的中年妇女。
这是怎么一回事她被拉来演古装戏了吗
「夫人,──醒了」丫环湘儿惊喜地大叫。
「寒儿」妇人又惊又喜,双手微颤地抚上她的脸颊。「谢天谢地,妳终于醒了,娘的心肝宝贝啊」
噢,她的头又开始痛了起来「妳们哪位行行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了好吗」
妇人吸了吸鼻子,抹去喜极而泣的泪珠。「寒儿,妳才刚醒来,不要多说话,好好休息,把身子调养好,娘日后再慢慢告诉妳。」
「娘」她母亲早去世了,什么时候又蹦出了个娘
但对方显然把她的疑问当成了肯定句。「乖女儿,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天她的头不仅痛,还一个头两个大
好吧,既然人家要她休息,盛情难却,她不妨就安安静静休息个够。
「那么,这些闲杂人等是不是该清一下场我不习惯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我睡觉。」
「喔,好、好,妳安心地歇息,待会儿妳爹会来看妳,湘儿,妳留下来照顾。」
一群人退去之后,羽寒转头望着唯一留下的清秀女孩。「妳叫湘儿」
「是啊,」湘儿注意到羽寒困惑和不确定的神情。「,妳的样子好像──不太认识我我是妳的贴身丫鬟啊,你忘了」
「贴身丫骺怎么会这样我只记得我上了飞机,飞机好像出了点问题,然后──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醒来之后却莫名其妙多了个贴身丫鬟和娘亲──哦,天、天啊」她埋进棉被中悲惨。
「,妳没事吧」湘儿紧张地趋向床边。「要不要我去叫老爷和夫人过来」
「不不不,不用了」羽寒连忙拉着湘儿。「妳只要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就行了。为什么我会躺在这里」
她必须尽快了解事情的真相。
「妳不记得了」
「废话,否则我还用问妳吗」她没好气地。
「昨日午后,我陪妳到花园散散步,谁知我转身去厨房帮妳准备些点心,回来时,四处找不到妳,才发现妳失足跌进池子里去了,可能是刚下过雨,地太滑的关系。」湘儿忠实地提供她第一手数据。
跌进水池太夸张了吧要是凌孟樵听到,不取笑她个千年万年才是奇迹。
「那个人──我是说,我娘她──叫我寒儿」
「是啊,妳叫楚寒雨,妳该不会连自己的名字也忘了吧」湘儿大惊小怪地瞪大眼瞅着她。
楚寒雨她如遭电极,登时目瞪口呆,面色死白。
怎么会这样大宋年间的楚寒雨那场凄美爱情故事的女主角那位少年英雄所倾心恋慕的绝色女子那座寒雨楼的主人
她脑海一片空白,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近乎无力地,她问:「楚楚风姿的楚,寒冷的寒,雨滴的雨」
「是啊」
瞧瞧,她究竟是卷入怎样的混乱之中「妳该不会也想告诉我,现在是大宋年间」
「没错啊」
她几乎要仰天悲鸣了。「天啊、地啊,我怎么办」
「,妳好奇怪哦都要当新娘子的人了,除了心平气和的等着乔家庄主来迎娶外,还有什么怎么办」
「迎娶」羽寒──哦,不,是寒雨跳了起来。「开什么玩笑,谁当新娘子了」
「、──」咦,刚才不是还哀哀吗怎么现在身子健康到可以生龙活虎地乱跳「,妳还是躺着休息比较好。」
「先告诉我,谁要成亲、谁要当新娘了」她在心底苦苦求天祷告,不要是她──显然今个儿天庭公休,没人受理她的请求。「就是妳呀」
完了,真的玩完了她跌回床铺,再也无力问任何问题了,深怕再问下去,更多她无法承受的事实又将一一出匣,逼她发疯、抓狂兼崩溃
原来孱弱的身体,在楚老爷和楚夫人的殷殷关怀和悉心照料下,羽寒的身子已渐渐回复健康,苍白而惹人心疼的清丽容颜,如今也泛着红润的色泽。
她打量铜镜中的自己,如今她是真的满足好奇心了,穿上古装的她,的确和楚寒雨一样,散发着令人砰然心动的飘逸柔美──其实也不能算满足好奇,因为镜中的美人儿并不是她──弯弯的柳叶眉、如星般晶灿灵动的翦翦秋瞳、直挺的鼻梁,樱唇不点而红,肤红凝雪,嫣颊白里透红,吹弹可破。如此精致无瑕如出水芙容的绝色姿容,初见者不免一时心荡神摇,有着凌波仙子下凡尘的错觉。
这是她看了二十三年的容颜,若真要说有什么不同的,或许是她身着古装吧
一袭水蓝色的丝质衣装,更衬托出主人的飘然如仙,绝美出尘,这是羽寒二十三年来从没见过的另一面装扮,她从不知道穿上古装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