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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金莲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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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4、你真是个玲珑剔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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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身边的女人耳语几句后,便对我说‘妻舅也想与先生结识,我叫娘子去请他来,我们就到离此不远的一家酒楼等吧!’”

    说到这儿舅舅笑着说:“这个人,你也见过!”

    我想了想舅舅形容此人的模样及身边的女人小孩,便说:“那定是武二郎救过的李后主的后人名叫李质的?”

    舅舅说:“金莲哪,你真是个玲珑剔透的人,一点就通啊!”

    我便好奇地说:“那舅舅是不是后来就祝蝴们家呢?”

    舅舅说:“你别急,听我慢慢讲。我跟着他,左拐右拐,就到一家叫樊楼的酒楼,虽不是东京最繁华的酒楼,但这家酒楼的酒茶味道好,价钱公道,听说来这儿喝酒的人是络绎不绝。一会儿,李质的妻舅范爷也到了。我们便要来两瓶好酒,几样可口的下酒菜,几碗饭。喝酒时,双方道出自己姓名,李质知道我是武二郎嫂子的舅舅,又长他几岁,对我十分尊敬,他听说恩公武二郎来东京替县令办事,还要在此盘桓几日,便邀我们祝蝴府上,这李质先祖是李煜,才华冠绝,这后代也是琴棋书画、花鸟虫鱼无所不通,与我交谈起来,甚是投缘,范家世代经商,只是粗通文墨,这李质既认我是知己,哪肯放我走?这也应了那句古话‘白发如新,倾盖如故’,我便不管武二郎是否同意,便先代他答应下来。饭后,这两人便兴匆匆跟我到客栈,一直等到武二郎办差回来。这两人极力相邀,我又从旁跟着撺掇,武二郎是个豪爽之人,想人家是番好意,而且他去办事,剩我一人,也孤独,便同意。当下这李范二位爷,真像拣了宝似的,欢天喜地接我们进了李府。由于上次李质被骗典当府邸,这范爷干脆就在李府附近买了一座大宅子,两家府邸相连,互相也好照应。每日里,这李质与我是上谈天文,下谈地理,国家时政,伦理纲常;也把酒吟诗,饮茶赏花;也乘兴书画,也抚琴,也下棋。几天下来,李质是相见恨晚。一定要邀我在他家开馆,教习他的儿子、范爷的几个子女、范爷几个兄弟的子女。李质家房屋宽大,古本善本的书又多。而今当朝的徽宗也是个爱好书画、金石之人,对与他相同的李煜,也不像他的祖先那样防范甚紧,也不再迫害监督。范氏兄弟也是熟知官场内幕之人,他们拿钱买通执政权力的官员,所以李范两家在东京的日子还是好过而且为钱之故,有的是人帮他们通风报信,他们的消息也很灵通。去年李质被自己视之为好友的人骗到阳谷县,不仅被谋财,而且差点被害命。要不是遇到武二郎不仅救他的命替他们夺回钱财,而且为了保护他们,还护送他们出阳谷县,从头到尾,没有接受过他们一文钱的报答,武二郎的高风亮节打动了李质。他也十分听武二郎的话,从此不再与范家闹别扭,远离了一帮狐群狗党的朋友,人就完全变了样。自此这范家兄妹时时把武二郎的救命大恩记在心上,有机会还会到寺庙里烧香替恩公祈福。没想到那天心血来潮去大相寺烧香,阴差阳错就遇到恩公。”

    我问舅舅:“那你在李爷家住了多久?”

    舅舅说:“差不多也就是二十来天吧!是二月初三住的他家,二月二十四离开的。武二郎去东京帮县令走动的是高俅一支的。这徽宗宠信四大奸臣之一。这四人沆瀣一气,狼狈为奸,各人干各人的,卖官卖爵。后来要不是范爷告诉我一件原来我们不了解的事,我还下不了在李范二家开馆教习的决心。范爷说如果我们愿意,那我们一家子都可以在东京立脚,武二郎可以通过范家关系去当禁军教头,我可以开馆习教,你可以教李范两家女眷针线女红,武大郎可以开熟食铺!”

    我有些惊奇,因为舅舅虽是个秀才,也是每临大事不慌张的人,这件事一定很重要,“那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啊?”

    舅舅说:“李质的那几个狐群狗党依靠阳谷县的大哥其实就是西门庆。其中一个因良心发现,才把有关西门庆的事告诉了范爷。那西门庆在阳谷县就是那帮恶霸、地痞流氓的大哥。阳谷县不少欺男霸女、骗人钱财的事就是他一手策划的。而且那西门庆外表是风流倜傥,一双桃花眼不知迷倒多少无知的女人。他靠他那迷人的外表,专门选择有钱的女人或是富户下手。或是干掉有钱的男人逼着寡妇带着家产嫁与他;或是迷惑有钱的寡妇,散掉有数的钱买通她的亲戚,然后带着家产再嫁与他。还不择手段收敛钱财,短时间内西门庆就把仅有一间生药铺,不过几千两银子的家产,扩充到拥有十几间药铺、绸缎庄、古董店、粮铺,七、八万两银子的家产,简直是丧心病狂。他之所以拼命敛财,就是不甘心只蛰伏在阳谷县当一个土恶霸,他把敛集的钱财买官,他找的是当今的蔡太师蔡京。前后供奉上万两银子。蔡京便给了个山东提刑所金吾士副千户,居五品大夫之职。你想,武二郎在阳谷县,专与他为首的恶势力作对,不知断了西门庆的多少财路。原来西门庆是一个土恶霸,他尚能如此大作恶,如今他马上就要官居五品,这县令也不过才七品,我们这一干人如何对付得了他。不如就依了李范两位爷,迁到这天子脚下,避开西门庆这对头。我与武二郎寻思,等回到阳谷县后再相机行事吧!没想到又突然出了一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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