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惊讶的,还不单是这柄匕首的锋利,更在于它的柄上和鞘上,镶满了各色宝石。简直可以说是宝光夺目。
我足足隔了半分钟之久,才由衷地叹:“好一柄匕首。”
温宝裕道:“编号第一,有较详细的介绍,说是有一个故事,和这柄匕首有密切的关系,故事是记述在一大捆羊皮上的——”
他一面说,一面打开了目录来,第一项拍卖品,就是这柄匕首,标题是:“和一个凄惋的故事有关的命运之匕首,沙漠古城中发现的珍品。”
还有一项副题是:“底价二百万英镑。”
我闷哼了一声,又留意另一幅很大的照片,照片拍的是一捆羊皮——这种经过特制的羊皮,中亚细亚一带的人,到如今也用来当纸用,古代更是书写记录的重要工具,它可以保持很多年,比纸耐久,已发现的最早的基督教圣经,就是写在羊皮上的。
一大捆羊皮,有几张摊开着,用一种我看不懂的文字书写,照片旁的说明是:这是一种早已失传了的中亚部落文字。可是出人言表的是,其中有中国的汉字。不过也难以辨认,在已可辨认的字中,可以知道,记述的是一个十分离奇曲折的故事。
这时,我也看到在那些我不认识的“中亚古代文字”之中,确然有汉字在,而且,还是龙飞凤舞的草书,我只看了一句,就和白素互望了一眼,那一句是:“往事历历,心痛如绞”。
在照片上还可以看得到的另一句是:“此匕首随余半生,然来历知者极少,今记录于此,留待后世。”
白素沉声道:“中国字是批注,那古怪文字才是记载故事的。”
我大是奇怪:“看来,记载的是一个中国人的故事!”
温宝裕抓着头:“中国人的故事,为什么要用这种古怪文字来记录。这匕首的主人是什么人?能拥有这样的匕首,这人一定十分不简单!”
我再看说明:该批可能大有价值的羊皮,不另立项目,作为第一号拍卖品的附属品,购得者可自由选择,接收或放弃该项附属品。
温宝裕大声道:“要是有什么人,买了这柄匕首,不要这捆羊皮,那就好了!”
小宝的话虽然有点匪夷所思,可是想想也很有道理:那柄匕首,虽然毫无疑问是稀世奇珍,可是它却不会说什么。而那一大捆羊皮,天晓得会有什么古怪的故事,记述在上面!
单是那种古怪的文字和汉字草书的夹批,已经可以引发人无穷无尽的想象力了。
而这柄匕首的底价已经那么高,拍卖的成交价不知是多少,自然不是我或温宝裕所能负担的,所以温宝裕才有这样的想法,希望有人不识货,不要那些羊皮,肯以低价出让。
我和白素都觉得他的话有点道理,温宝裕何等机灵,自然一下就看了出来,于是他就进一步发挥:“非要去参加这个拍卖会不可,一知道是谁买了他,就去和他商量,要他放弃那些又膻又脏写满了莫名其妙只怕穷一生精力也看不懂的文字的羊皮!”
白素给他逗得笑了起来:“小宝是什么时候学会做生意的门槛的?”
温宝裕更大是高兴,昂着头,颇以为“能者无所不能”。
我泼了他一盆冷水:“要是偏巧买家正喜欢曲折离奇的故事呢?”
温宝裕一听,陡然发出了一下震耳欲聋的怪叫声。虽然我和白素对他的怪诞行为早已熟知,但是也不免给他吓了一跳。
他又伸手在自己的大腿上重重拍了一下:“哈山!航运巨子哈山先生,他最喜欢听古怪故事,要是他在,可以要他去买那柄匕首。”
我也不禁“啊”地一声,确然,以哈山喜欢听古怪故事的性格,他一定会去把这柄匕首买下来,而他的财力,也足可应付。
可惜哈山先生自己也成为一个怪不可言的故事的主角,和他的父亲,一起去体验分段式的生命去了,只怕二三十年,不会再出现,在哪儿去找他去。
温宝裕立时又向我瞪了一眼。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在怪我——哈山“临别”之前,曾有意要把他庞大的财产托给我处理,可是被我一口拒绝了,温宝裕这时,自然在说要是有了钱,就好办了。
他嘀嘀咕咕地道:“有钱,还是有用的。”
我有点恼怒:“小宝,别财迷心窍。”
温宝裕长叹一声:“良辰、美景好象有用之不完的钱,找她们想办法去。”
我又好气又好笑:“你越来越有出息了,女孩子的钱都好动脑筋的?”
温宝裕团团乱转,忽然又大叫一声:“有了!原振侠医生的哪个美丽无匹的女巫——”
说到这里,陡然停了下来,吐了吐舌头,不再说下去,我和白素,也不出声,心情都很沉重。
最近,发生在“原振侠医生的那个美丽无匹的女巫”身上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女巫玛仙,为了成全一宗真正的爱情,收回了她所施的巫术“血魇法”,以致她自己丧失了一切智力,原振侠医生在伤痛之中,把她交给了“爱神”,这一切经过。原振侠医生用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