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那么,整件事,就是整个组织的丑恶,当然知其事者,绝不再提,七叔自然也就怎么也打探不出消息来了。
想到这里,我也不由得面色发青。七叔沉声道:“你也想到当年敌人何由得知她们母女的行踪了?”
我点了点头,白素也想到了,她低声道:“太卑鄙了!太卑鄙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只是有这个可能。”
七叔站了起来,来回踱步,我忽然又感到一股寒意,涌上心头——那部小说的情节,突然涌上我的心头。同时,我也注意到白素神色有异,显然她也想到了这一点。
七叔也知道我们想到了什么,他徐徐地道:“我也想到过了,她跳河逃生,结果成功,可是组织为了掩饰一个大人物的风流行为,把她……牺牲了……”
白素喃喃地道:“不……不……”
我盯着七叔:“如果是这样,你应该查得出一点蛛丝马迹来?”
七叔苦笑:“组织真正的核心,只有不到十个人,如果秘密不出核心,那么,我不在这十个人之内,自然也无法得知。”
我道:“铁蛋他——”
七叔一挥手:“这小子,在那场动乱之中,若不是我力保他,早已性命难保,岂止断了腿而已。”
七叔在这样说了之后,又凄然一笑:“谁知道不多久,我就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
我闷哼一声:“历史上,有的是争天下成功之后,大杀功臣的事,这是民族的‘优良传统’,倒并不是什么人的创新意念。”
白素沉声道:“说来说去,是再也没有那女子的消息了?”
七叔点了点头:“多少年来,我一闭上眼睛,当年河上的那一幕,就历历再现。可是,始终打听不到她的半分消息,这人,就像是根本不曾存在过一样!”
我听得七叔这样说,心中一动,因为多少年来,我打听寻找七叔的下落,情形也差不多——七叔是消失在空气之中一样!
谁又能料得到七叔摇身一变,成为当朝一品大臣呢?我道:“会不会她也彻底改变了容貌,改变了身分?”
七叔双手一摊:“若是这样,那更难找了!”
白素摇头:“我坚信,只要她不死,一定会去探视她的女儿。”
我望了白素一眼,欲言又止——我心中所想的是“未必”,她的母亲,就曾硬着心肠,留在苗疆,可是我又不能不承认白素所说有理——她母亲毕竟回来过,只不过不是探视女儿,而是把女儿的女儿带走了!
那女子的性格,看是和白素的母亲陈大小姐相近,不去探视女儿,也不是什么怪事。
我自然也明白,白素这样说,意思是,如果真正没有线索,从穆秀珍处下手,是一个办法,自然,先决条件是,穆秀珍必须就是当年那个女婴。
七叔的故事,到这里,已经没有什么进展可言了。他经过了那么多年的努力,甚至因此参与了一个皇朝的建立“重要人物”,依然一无所得,那又岂是我们坐在房间里讨论一下,就可以有结果的?
我只好转换话题:“你急流勇退,只怕你会成为历史上最神秘的人物。”
七叔喟叹:“历史是天下最假的东西,历史真相,永不为人所知,人们知道的,全是操纵历史的人想要人知道的事,像我,就明告死亡,不再有人知我真正的身世,也不会有人知我没有死。”
我又道:“七叔,我们分离虽久,但是我看你的外貌,似乎还是可和我那印象之中吻合,不像是你曾经彻底地改变过容貌。”
七叔听了,更不断抚脸:“当时,虽然容貌大变,但是骨头不断生长,长着长着,又长到了原来的样子,容貌也恢复了八成。”
七叔所说的情形,我闻所未闻,听了已令人骇然,七叔又道:“由此可知,一个人不但命运,早已注定,就连他的外形如何,已早由遗传密码所决定的。”
白素道:“黄蝉提供的资料说,盗走三件喇嘛教法物的人,计算机根据x光片组成的容貌,就和卫斯理一样,七叔和他,现在看来,也有五六分相似。”
七叔感叹:“我本来已不想再问世事,但当年既然曾答应了那老喇嘛,总要忠人于事,真想不到,反倒误了喇嘛教的大事!”
我不以为然:“这种大事,自然也是早有定数安排,不是任何力量所能改变的。”
七叔苦笑:“其实,我也有一份私心——当年,不是为了要沉那三件法物入河,我也不会在滴水成冰的寒夜,在甲板上留连,自然也不会碰见那女子,一切都由那三件法物而起,于是我想——”
他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自然是他的想法十分不切实际之故。
他想的是,那女子的出现,由三件法物而起,他再把三件法物弄到手,是不是会由此而再遇那女子呢?这种想法,自然是在绝望之余的妄想,几近幼稚,所以他就没有再说下去。
我忽然想起一些事,就问他:“藏那三件法物的库房,属于极度秘密,何以你能如入无人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