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道理。
江湖上讲究面子,将成败之事看得特别重要,然而武林中人也最输得起,技不如人,就是当场自绝,也不足为借。
因此扶桑客这一番话,使大家略略忍下那口输得不服的气。
武杰首先道:“真恨不得面对面的会一会飞鱼号上的那名高手!”
这句话几乎是大家共同的心声,他们本性原就争强好胜,潜意识之中,每每以能击败比自己更强的敌人为荣。
因此他们一想及飞鱼号上的那名高人,莫不有尽快一睹风采的冲动。
这时刚刚那股急欲下手夺船的气势,已都消失无踪,扶桑客当先坐在甲板上,其余的人也都不发一语地找位置坐了下来。
快船此刻已擦过飞鱼号的左舷,继续朝东而行,笔直地往大陆前进。
午后的阳光显得特别沉闷,连断断续续吹来的海风,也是那么干燥闷热。
甲板上一片岑寂,但徐经纬看得出枯坐一地的扶桑客等人,并未放弃反击官军的意望。
他们虽然不发一语地坐在那里,但这批悍不畏死的海寇,心中仍然燃烧着抗拒的热火。
徐经纬浓眉微皱,对自己目下所处的立场,突然感到无所适从起来。
慧月居然以官佐的身份出现在快船之中,难道说,少林派已经介入了这场荡寇的行动中?
军旗盟的势力到底有多大?
三花令、海龙会和五船帮目前的动向如何?
会不会已经被军旗盟所压制下去了呢?
一连串的问题涌现在徐经纬的脑海之中,使徐经纬的思路更加紊乱,他轻轻地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心想:“我连眼下的局势都弄不清楚,如何能以一己之力,报效官军呢?”一念及此,徐经纬不禁有一股急欲见卓大的冲动,忍不住站了起来,朝一名监视的官兵道:“军爷!军爷,本人有事要商量
那名官兵交代一下同伴,毫不犹豫地走了过来。
扫了一眼徐经纬,道:“你有什么事?”
徐经纬道:“本人想即刻上飞鱼号!”
那官兵讶道:“你想要到飞鱼号去?”
徐经纬道:“是的!现在就要去!”
官兵道:“为什么非现在去不可?”
徐经纬道:“本人有要紧事,非得快点禀告贵指挥不可,请军爷替本入转报!”
那官兵怔了一下,道:“我替你转报是可以,不过你还没有说,你叫什么名字?”
徐经纬很快地报出自己的名字,那官兵又道:“好!你等一等!”
他毫不耽误地转身而去,背后的叶小青忽然对徐经纬道:“你这是干什么?”
徐经纬回过头来,但见所有军旗盟的入,都用一股冷峻的目光凝注着他,仿佛他已经做了一件对不起大家的事似的。
他心中忖道:“军旗盟的人怕自己弃他们不顾,显然他们心里头已有将自己当成同伙的念头。换句话说,这些军旗盟的人,似已默认自己是他们的同伴。”
当下徐经纬微微一笑,用安慰大家的口气,道:“你们放心,我请求此刻上那飞鱼号,是为了设法解决大家所处的困境!”
扶桑客冷冷道:“你打算怎么办?”
徐经纬道:“见到了那名指挥的官佐,本人自可随机应变……总之,本人一定要将各位救出危境!”
他说得极为坚决肯定,听在众人耳中,使大家忍不住兴起一股不得不信赖的心念。
扶桑客道:“看来咱们非信任你不可,对也不对?”
徐经纬道:“你们别无选择呀!”
他歇一下,又道:“再说本人此言,对你们来讲,有利无弊,你们委实不必疑神疑鬼……”
叶小青道:“不错!咱们已落在人家手中,徐公子此去就算他有意落井下石,了不起仍然只是一死而已……”
扶桑客舒了一口气,道:“那名在飞鱼号坐镇的指挥,心智才能都是罕见的一流人物,你万万不可低估他……”
他的语气透出关切徐经纬之意,显见扶桑客寄望徐经纬之殷,换言之,扶桑客似乎已将他们全体逃走的希望,完全托付在徐经纬一人身上。
徐经纬不再开口,因为此时多说无益,何况他能不能救走扶桑客他们,连他自己也没有把握。
一切只有等上了飞鱼号再谈,倘若不是卓大曾暗示过他设法渗入军盟,徐经纬真不敢确定自己,该不该协助扶桑客他们逃亡。
这时慧月所装扮的官佐,在那名前往通报的兵士陪伴之下,又重新出现在众人之前。
那名兵士一上来,就指着徐经纬向慧月禀道:“启禀将军,他就是徐经纬!”
慧月颔首道:“你退下吧!”
那名兵上答应一声,退在一旁。
于是慧月又道:“你说有急事要见大将军,对吧?”
徐经纬道:“是的!只不知你们答不答应?”
慧月沉吟一道:“好吧!我来替你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