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什么?”
“没有什么,只是感情不合。”
“感情过去合,现在就不合了?”
“是的,这有什么希奇?”
“不希奇。希奇的是你的心变了,而且变得这么快,简直出人意料!”
国锐低着头,再不回答。他并不是接受了父亲的批评,而是觉得没有必要和他争论。史清哲却以为他的话打动了国锐的心,于是进一步发起攻势,想把国锐的心挽救过来。他心情一激动,就站了起来,踱起了方步,双手背后,一边走一边说:“咱们史家自明朝万历年间从山西大槐树底下迁移到这里,二十代人有了。代代有务农的,也有教书的,行医的,还有中举中进士做官的,祖祖辈辈不要说休妻,连娶二房的都没有,你可以到家谱上去查一查!而你现在要休妻了,你对得起死去的先人吗?”
“父亲,我劝你不要说了,我已经是大人了,我会处理我的事情。”
史清哲大吃一惊,他停住了脚步:“原来我的话你连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好,我不说了。你的路你自己走,你的前途你自己负责,以后后悔了,你可不要说我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你忙,你可以走了。我也很忙。”说完,他又重新坐在办公桌前,戴上老花镜,拿起蘸水笔,开始他的工作。他手下是一尺多厚的一摞几何本,他一丝不苟,逐题而过,不改完这摞作业,他是不会休息的。
国锐从侧面看着他父亲严肃庄重的面孔,过了两三分钟,说:“父亲,我走了。”
史清哲头也没抬,也没给任何声气,只顾批改他的作业。